“太子殿下。”
一身黑衣蒙着面的暗卫闪身进了屋内,向案桌前的人行礼。
此时沈聿珩正端坐在东宫书房的案桌前,一点一点地批改今日的奏章。
自他开始上朝以来,皇上便把一些不太紧要的政务全权交给他处理。
听到暗卫传报的声音,沈聿珩头也没抬,依旧拿着朱笔继续批改。
他随口问道:“何事?”
“太子殿下,今日朝中几位大臣未来上朝,原是因为他们在羽林军处当值的儿子昨夜被皇城司的指挥使陈子晋抓了,他们都赶去皇城司府衙救人。”
“哦?皇城司与羽林军向来各司其职、互不相犯,怎么会突然抓了羽林军的人?”
这倒是沈聿珩没有料到的,皇城司与羽林军虽然有所龃龉,但也没有到光明正大将人抓走的地步。
此事却是有些奇怪,他放下手中的朱笔仔细听着。
“说是武安侯府的三公子带着羽林军的同僚夜闯民宅,还将宅中管事与家仆打伤。”
“那处民宅是皇城司管辖的地界,昨晚皇城司巡视的守卫听到动静,便将人都抓了来。”
“裴云枕?此人生性憨直,却也不会做出私闯民宅,殴打百姓之事。”
“其它的属下并未查到,只是那几位公子口口声声说那处民宅是一间赌坊,但皇城司的人进去查过,并没有赌博之物。”
“这其中必有缘由,继续查,查完立即来回孤。”
“是。”
那暗卫说完,便闪身退下了。
赌坊?莫不是前些日子他大皇兄私开的那间?倒是有些巧合了。
只是那裴云枕为何会无缘无故闯了进去,还被人摆了一道。
沈聿珩摇了摇头,拿起朱笔继续批改奏章。
是夜,沈聿珩沐浴完后披散着头发,手中拿着书卷斜靠在榻上看着。
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进。”
“可有查清他们所为何事?”
那个侍卫跪在榻下,似是有些犹豫,但还是将他查到的东西一一说出。
“是昨天午后武安侯府的四小姐……和世子殿下一同去了玲珑坊,他们在赌坊中赢了钱后又太过招摇,就被玲珑坊的打手蒙住头打了一顿。”
“云枝和弈初?”
沈聿珩握着书卷的手一顿。
他知道裴云枝和沈弈初一向趣味相投,只是他们虽然平日里在外闲逛,却也从来没有去过赌坊。
“他们可有受伤?”
“应当是有的,属下打听到是羽林军的人来了,那些打手才住了手。裴四小姐和世子殿下是负伤离去的。”
看着沈聿珩微沉的脸色,那暗卫背上冒出了冷汗,这果然不是一件容易的差事。
“昨天夜里原有两班人马去了玲珑坊,皇城司的人只抓到了羽林军的人,另外的人马应当是武安侯府四小姐的人。”
沈聿珩知道裴云枝的性子向来是有仇必报的,倒是没有多大的意外。
“那玲珑坊可是大皇子前些日子开的那家?”
“若是存在,必定会有痕迹,又怎么可能彻底消失。你带人去玲珑坊中查看,将证据给孤带来。”
“是。”说完,那暗卫便退下了。
沈聿珩手里拿着书卷,却是再也看不进去,只是想着裴云枝可是有伤到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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