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这文殊古刹之内,虽然也是人约黄昏,但来的不是佳人,而是暴客。
狂书生云霄的一阵酒雨,喷洒使得一群贼人亡魂丧胆,文殊寺的僧人,也收起了慈悲之心,戒刀闪处,血光崩现,禅杖抡转,腥风疾卷。
十几个进犯文殊寺的贼人,眨眼间,已然就歼八九,只余下三个人,一见情势不好,哪还敢再战下去,大喊一声:“风紧!扯乎!”
各自一卖招,转身飞纵,就向庙外窜去。
殿脊上的云霄,哈哈一声长笑,倏见他把嘴一张,一股白光,带着一阵酒香,疾射而出。
三贼之中,有一人窜纵得稍微慢了一点,那股酒箭正射打在他臀部之上。
“卟!”地一声,接着就是那人一声惨叫。
原来那一蓬酒箭,打了他一个屁股开花,他是连头都不敢扭,甩手扔掉了兵刃,双手抱着屁股亡命逃去。
这最后的一招打出,逗得一旁观战的人,轰然大笑起来。
梅影笑态方休,娇声道:“霄哥这个人是最坏了,亏他怎么想出来的这样绝招!”
云霄笑道:“别笑了,这不快追贼人去,纵兔捉狐,吊上他们,包可直捣贼窟……”梅影一听,没等云霄话音落下。娇喊一声道:“琴妹妹!走哇!”
她是人随声起,薛琴也跟踪飞纵。
施琳倏地娇喊一声道:“梅姐姐,也算我一份。”
月光下,但见罗衣飘拂,宛如似月下飞营飞掠而去。巧手方朔韩翊一看杨海平,道:“平儿!咱们也不能后人哪,走!”
话声中,师徒二人一顿足纵出寺外,也跟着梅影等三女身后直追。
那三女的脚程,都有不凡的造诣,神速已极,转眼工夫,已经没了影子。
云霄就坐在殿脊上,一直把一坛酒喝得涓滴不剩,先抖手扔出去酒坛,哈哈笑道:“我也该走了!”
法澄老和尚眼看着这位青年书生的狂猖不羁,不禁喟然叹道:“难道江湖就是狂人的世界吗?唉!但愿我佛慈悲他们……”“大和尚,你又何尝不狂呢?几时又法相庄严过,还是让佛祖慈悲你吧!”
倏地从偏殿的房脊上,传下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
老和尚不禁大吃一惊,仰首看去,哪有半个人影儿,忙喝道:“是哪位朋友!怎不现身?”
那阴恻恻的声音又道:“你想叫我现身吗?只怕在你见到我之后,离死也不远了。”
法澄和尚哈哈笑道:“老袖早已看破了‘生死’二字,但却得看死的值不值得。”
两人在放声对着话时,一班僧众就知事态严重,身不由己,全都向老和尚身边靠拢。
那阴恻恻的声音,冷哼了一声道:“既然这样,就让你死个明白吧!”
当先的一位,那份长相不能看,再胆大的人,也得吓上一大跳。
就见他身量瘦削高长,双颧高耸,面上无肉,只是有着一层皮,紧紧地绷住,眼眶深陷,牙齿突出唇外,一眼望去,简直象个骷髅骨头,仅仅只是比骷髅头多了一些头发。
这人一现身,立使文殊寺的僧众,连法澄老和尚在内,全都由不得心底冒起一股寒意,一个人都睁大着眼睛,诧想道:“世上竟会有这样可怖的活人?也许是什么鬼魅吧……”在那怪人身后,并肩站着两人,一人生得面黄肌瘦,宛如是大病初愈的样儿,不停地大口喘着气,身形也抖颤着,似乎一阵风过,就能把他吹倒。
另一人,是个生相凶悍的和尚,胖胖的,一脸横向,满脸络腮胡子,神态猛恶已极。
法澄一见这神态诡异的三个人,心中先是一怔,跟着沉声喝问道:“你们是谁?夜临寒寺作甚!?”
那凶煞之气甚重的和尚,扬起个大嗓门,道:“你猜我们是谁?”
这句话哪像一句人话,自己不说出来,人家怎会猜得出?
可是那酒佛法澄总是个武林中的高人了,他闻言又一打量对方三人的神态,不禁面色陡变,道:“三位莫非是武林四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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