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小天狼星和斯科特都强调过大脑封闭术的重要,哈利也下了决心好好学习,但斯内普从一开始就变着法地挑刺,从他自身攻击到他的父亲,各种恶毒的话不带重样地连篇而至,刺激得他根本无法做到要求的清空大脑,更何况隐私被不断侵犯又无能为力的感觉实在让人着恼。在斯内普面前丢开感情?还不如丢掉一条腿更容易些!
“骄傲的、感情用事的傻瓜,不会控制自己的感情,让自己那么容易受刺激,软弱的人在他的魔力面前根本不堪一击!”斯内普咆哮着,方才在波特脑中看到埃弗隆躺在地上两眼无神地瞪着他,虽然知道那不是真的,却也惊得心跳加快,只能用加倍的愤怒来掩饰。
“我不软弱!”哈利怒火中烧,只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住扑上去揍斯内普了。
“那就证明它!控制你自己!”斯内普训斥着,这个一天到晚给别人添麻烦的小鬼简直不可理喻,只会叫嚷大喊,一点实质的努力也做不出来。“准备!摄神取念!”然后他看到了通向神秘事物司的走廊。
斯内普深吸一口气,心中很有些焦躁,那是竺梓松每天夜里都要去监视的地点。他知道他在期待着谁的出现,但总还是担心如果真遇上了,他又有几成的把握。虽然见识过那场战役时不用魔杖就干掉那么多人的场面,可现在的对手是黑魔王啊!自学生时期便萌生的崇拜几乎根深蒂固,即使立场变了,心底却还是惧怕的。
哈利一心想知道伏地魔想从神秘事物司得到什么,还不知死活地追问斯内普,被毒液从头到脚喷洒一番后只得到个“每天晚上睡觉前排除一切感情”的命令,以及七天后还要再次见到这可恶男人的消息。
赶走波特后斯内普小心用魔杖将冥想盆里的记忆挑起放回脑中,这些都是他不能或是不想给那臭小鬼看到的。等到收好冥想盆转过身,斯内普看到布莱克那条蠢狗正倚在门边瞪着他,龇牙咧嘴道:“你有没有借机整哈利?”
斯内普哼了一声理都没理,他还得赶着回家熬制魔药,这几日的下午都和竺梓松待在一起,占用了不少时间,只能用睡眠时间补上。
“你什么态度!”小天狼星怒了,“哈利刚才出去的脸色很不好,你怎么欺负他了?我要找你算账!”
“多么动人啊,”斯内普冷笑着,“但我想你一定发现波特很像他父亲吧?”
“那当然。”小天狼星很是得意。
“那你就该知道他骄傲自大,批评对他来说就像耳旁风。”斯内普毫不留情地讽刺。
小天狼星一脚把半阖的门踢开,大步朝斯内普走去,一面抽出魔杖:“鼻涕精,你教哈利大脑封闭术之前把什么样不可见人的记忆藏了起来?向伏地魔匍匐下跪?亲吻他的鞋子?还是拿着大把大把的纸擦鼻涕?”
斯内普亮出魔杖,脸色铁青地瞪着小天狼星,算计着他的脸与杖尖的距离,一面道:“我有我的工作,不像某些人,只需要窝在老妈家里六个月不敢出去。”
等到韦斯莱夫人和其他人听到动静冲上来,房间里的摆设已经乱七八糟,两人还在互相攻击,脸上都带着极度的轻蔑,但看到涌上来的一群人,总算恢复了理智。斯内普冷哼一声,把魔杖插回口袋,向韦斯莱夫人点了点头,大步下楼,到门口又回过头:“下周二晚上六点,波特。”
谢恩宴
第二次的大脑封闭术课依旧在咆哮、反驳、讽刺以及最后的一场打斗中结束,斯内普气势汹汹地离开格里莫广场,一星期了,波特那个小崽子根本没有任何进展,还口口声声说有用心练习,也亏他说得出口,果然遗传了他父亲的高视阔步自以为高人一等。
不过斯内普尽管怨念丛生,在竺梓松面前还是不敢表现出来的。这一礼拜来的生活几乎不似真实,可以时时看到他、与他说话与他接近,而且刻意营造的平等氛围也让他渐渐习惯了与他平起平坐,只是有些情况依旧拿捏不准,对于他之前做出的决定自是不敢有任何质疑和抱怨。
圣诞假期快要结束时,亚瑟?韦斯莱在凤凰社例行集会时向邓布利多提出要宴请斯科特?埃弗隆以谢救命之恩,但那男孩神出鬼没没人知道他在哪儿所以要麻烦校长出面——斯内普在一旁一声不吭地收拾文件,他总不能说自己每天下午都和你的救命恩人一块吃饭调情但我还是不愿意替你传话吧。
“好吧,我会转告他的。”邓布利多乐呵呵地应下,又偷偷瞅了斯内普两眼,盯到他面上发红抬起眼恶狠狠瞪向自己才嘿嘿笑着摸摸鼻子罢休。
。
竺梓松本想拒绝,却禁不住白胡子老头的啰嗦,只得答应。随后,一向热衷于将格兰分多惹是生非的本质发挥到淋漓尽致的老校长扭过头,开始极力邀请黑着脸抿着嘴缩在一边的斯内普同行。
“西弗勒斯你就赏个脸嘛,只要答应了我马上就走,不会继续打扰你们的。”邓布利多极其和蔼地笑着,这可怨不得他,自己又不是没敲门,主人开门后他也没看见什么不该看的,只不过稍稍提了个问题——为什么俩人的嘴唇都那么肿——罢了,他有做错什么吗?
斯内普从头到尾直挺挺坐在一角不说话,脸上又青又红,他可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间尴尬得不得了。竺梓松却是习惯了,想当年私生活糜烂时,在床上办事被之前玩的男人抓包的次数也不止一次两次,他在这方面的脸皮早厚得过城墙。
扯扯嘴角,竺梓松站到斯内普身旁,替他挡住邓布利多满是笑意的视线,不满道:“得了,你个老没正经的不要得寸进尺,我和他的关系现在还不适合暴露,你别到处嚷嚷。后天晚餐是吧,我会到的,一个人,现在您老请回吧。”挥挥手,几乎是赶人的架势。
“唉,现在的年轻人,真不懂得尊敬长辈。”邓布利多装模作样叹口气,又补上一句,“可以携伴,真的!”摇摇头开门离开后,弯起的嘴角才慢慢放下,眼中隐隐藏着落寞,看到他们这么恩爱,忽然间就很想见见被关进自己建的牢狱里的那家伙。埃弗隆和斯内普历经生死都能重新走到一起,自己和那人虽都还活着,却是近一百年都没再见过一面,真的要……老死不相往来吗?
邓布利多离开后,竺梓松有些紧张地观察斯内普,他摸不准男人会作何反应,也不敢再凑上去亲热,干咳一声走到桌边给自己倒水喝,然后想起邓老头好心来传信,他却连杯水都没给喝就下逐客令把他轰了出去,还真是汗颜。
斯内普看着少年若无其事地走来走去,正眼也不瞧自己一下,心中惴惴的,又不知这时该说什么,只好老老实实坐在原处默不作声,视线跟着他移来移去。
竺梓松被盯得发毛,以为斯内普心有不满,只不知他不满的是被邓布利多弄得尴尬还是自己说的话,试探着道:“被人看到我们这样,你很介意?”
“不会。”斯内普摇摇头,他不是会在意他人眼光的人,虽然起初是有些尴尬没错,不过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眼前人不会看不起自己就行了。
“那……你介意我说不能暴露关系?”竺梓松有点兴奋了,压着嘴角不上翘,小心翼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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