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杯。”
'该死的,他拿酒当水喝么!'卢修斯瞪大了眼看着账单上显示的威士忌数量一杯一杯往上跳,“等他离开了把帐单寄给我。”
大步走到门口,却蓦地停住了脚步,轻轻舞动了一下蛇头手杖,终于还是回头往楼梯走去。
万圣节之夜
打开包间的门,正看见竺梓松把一大杯液体往嘴里倒,卢修斯眉头一皱:“你想把自己灌醉吗?”
对于卢修斯的问话,竺梓松毫无反应,他已经醉了七八分。虽然前世酒量不错,但十二岁的身体没碰过太多酒精,顶多在霍格沃兹厨房偷了一些,而之前讨论时便喝了不少,如今又急急的几杯下肚,即使头脑还略微有些清醒,也就借着酒疯,对卢修斯理也不理,只凭着本能继续往肚里灌酒。
卢修斯从男孩手里夺过酒杯,同时触碰到他冰冷而鲜红的手掌,猛地皱了皱眉,仔细地用清泉如水洗干净伤口,然后施了愈合咒:“你到底想怎么样?”
竺梓松抬起头,眼神朦胧地看了眼卢修斯,抿抿嘴:“我想怎么样?我能怎么样!你们一个个都想害我,一个个都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我说出了你的心里话,恼羞成怒了?”
卢修斯默然,满心的不平和不忿忽然间转为心疼,摸摸竺梓松的头发,轻声说道:“你不能因为斯内普的背叛就把所有人都看成和他一样。你这样,不公平。”
竺梓松眯起了眼睛,许久没有人会这么亲昵地摸着他的头了,或者说从这一世开始,他就排斥着他人的身体接触,也只有在酒醉后卢修斯的大手才能让他觉得很舒服,就像很久很久以前,老师也会摸着他的头呵呵地笑。
卢修斯哑然地看着男孩像只小猫一样在自己手底下蹭啊蹭,他记得那只黑猫咔咔也喜欢这样,真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宠物吗?
想起竺梓松曾说过他是死在了二十七岁,那么再加上重生后的十一年,算起来年纪也和自己差不了多少,怎么就这么——像个孩子呢,连德拉科都已经不会这样耍孩子脾气了!当初那个一脸狠厉、只身抹断凤凰社不下十名成员脖子,以及后来对什么一幅云淡风轻模样的人,哪里去了?
轻轻把缩成一团的男孩抱进怀里,低声说道:“马尔福从不向人解释,所以我只说一遍。我没有想害你,也没有什么目的,我只想拿你当朋友,你若不信我也没办法。”
男孩紧紧闭着眼睛,抓住他的领口,喃喃:“不要对我这么好,卢修斯,不要这么好,我会相信的。”
卢修斯叹了口气,这人心里到底压了多少事!他一直想引诱竺梓松说出当初的事,像他这样让伤口烂在心里就永远好不了,倒不如狠狠再扎上一刀,把伤口揭开,痛虽痛了些,流干净脓血才有可能真正痊愈。可这人却固执地什么都不肯说,什么都一个人藏着,封闭起整颗心,把所有人都挡在外边,让人想帮也帮不上。
敲了敲菜单上的解酒药水,卢修斯小心地哄骗着男孩喝下,看着他呼呼大睡,直到下午四点该回霍格沃兹了,才把他叫醒。
清醒了的竺梓松很是尴尬,约了卢修斯出来讨论,结果莫名其妙发了通脾气胡乱说话不说,还把自己灌醉了要靠他来照顾。
“那个,卢修斯,我之前是瞎说的,你……别放在心上,我喝醉了,我……我就是个没脑子的格兰芬多,都是胡说八道的。”竺梓松挠挠头,似乎自己对着这男人就很没警惕心,不然也不会因为心里难过就不管不顾地说那些话,醉了七八分却还勉强记得些说过的话,都是心里想过却不能对人说的,卢修斯的反应出乎自己意料,却让他愈发后悔自己的“酒后真言”。
卢修斯一笑,试探问:“真喝醉了?那还记不记得我说的话?”一遍已是难得,若要让他再替自己分辩一次,还真不一定能说得出口。
竺梓松低头看地,纠结了半天才不甘不愿地回答:“记得。”他也记得卢修斯说他只说一遍,心里暖暖的,说不出否认的话。
卢修斯无语地拍了拍男孩的肩膀,他大略猜到了竺梓松在想什么,也不揭穿,只笑着道:“记得就好,我不指望你立刻相信,只希望你别把自己绕得太死。”
竺梓松继续低头,闷闷答:“嗯。”末了补上一句:“对不起。”
“送给你的。”卢修斯掏出一个口袋交给竺梓松,就陪着男孩来到密道入口。竺梓松打开看了看,满口袋的糖果和小玩意儿,抽抽嘴角:“你真拿我当小孩子哄么?”
卢修斯顿了顿脚步,眨眨眼,当孩子哄么?好像确实如此呢,不自觉地就会忽略了他的年纪而被外表迷惑,方才出去转悠的时候自然而然地买了德拉科会喜欢的东西,现在想来自己都觉得汗颜。
竺梓松没看见卢修斯奇怪的表情,只挑拣着糖果:“我就当是生日礼物了,至少你的品位要比邓布利多好些。”
卢修斯若有所思,轻柔道:“啊,原来你今天生日……”
竺梓松抬头,看着男人高挑的眉和发光的眼睛,几个月的相处让他立刻认识到了危险——这男人的某种癖好又发作了,后退两步:“已经有这么多礼物了,你可别再送什么了啊!”
卢修斯嘻嘻笑答:“这怎么能算生日礼物呢,我知道你在霍格沃兹要一切低调,放心吧,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竺梓松抱着一百分的怀疑溜回了学校,装模作样在公共休息室坐了一会儿,直到去霍格莫德参观的学生陆续回来才离开。
万圣节的晚宴十分丰盛,虽然在三把扫帚喝了一肚子的酒,竺梓松仍然吃了许多,期间救世主向他的死党说了他一下午的活动——在卢平的办公室喝茶,结果看见斯内普拿了一个大酒杯给卢平。
罗恩惊呼:“他疯了!竟然喝斯内普给的东西!”
竺梓松撇撇嘴,猜想那大概就是当年斯内普苦苦改良的狼毒药剂,当年没来得及帮上自己的忙,如今却便宜了这个狼人。而对于哈利和罗恩关于魔药教授企图下毒谋害新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怀疑,竺梓松简直无语,好心被当做驴肝肺的极致,也就如此了吧。
幸好赫敏还有足够的理智:“如果他真想毒死卢平,是不会在哈利面前做的!”竺梓松感慨,格兰芬多里有脑子就只有那么一个么?就以自己最近的表现来看,真怀疑是不是哪天脑子被门板夹过了。
晚宴结束之后,竺梓松随人流回到格兰芬多塔楼,门口聚集了一大群人,竟是门洞画像里的胖夫人不见了。
邓布利多带着教授们匆匆赶来,竺梓松透过分开的人群看到画像上被狠狠割开几道,像是匕首所为,皮皮鬼尖声笑着,叫出了西里斯?布莱克的大名,引来一阵惊呼。
邓不利多吩咐院长们把各自学院的学生带回大厅睡觉,变出足够的睡袋后,便将教授派往各个地点巡逻。
大家热烈又悄声地讨论着布莱克究竟是如何溜入学校的,竺梓松也闭目思索。他对被逐出布莱克家族的小天狼星了解得不多,贝拉特里克斯口里对他只有咒骂,仅有的一些了解是从小矮星彼得的记忆里窥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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