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慧明心中充满疑惑。
“我是玄一呀!你不记得我了吗?道一师兄”
慧明大惊失色,他虽不认识玄一,但这个名字在梵天也是人人知晓的,因为梵天寺议事堂内一直还挂着“祖师擒贼倭奴国,玄一释魔轩辕洞”的画像。
“这——这不可能,如果是玄一师祖,岂不是一千多岁了,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到底是谁呀!怎么认识道一师祖!”慧明错愕。
“道一师兄是你师祖,那他哪里去了?难道他忘了今天是我出来的日子吗?”玄一生气了。
“师祖六百年前就坐化西游了”慧明答道。
“坐化了……西去了……他不在了——”那声音突然变得断断续续,还伴有抽泣的声音。让人听了黯然伤神。
“师…兄……师兄——师兄呀…”那人痛苦万分,居然嚎啕大哭起来。
“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慧明焦急地问。
“师兄啊!你怎么先我而去了,我的经文……我的经文你…你还没查阅呢?…你还……”那人伤心不已,竟然一时语塞。
慧明暗忖:“看他对师祖情深意切,应该就是玄一师祖吧!看来这师兄弟关系还不错,应该不是坏人吧!”
于是大声叫到:“师祖,您在哪儿啦?我怎么看不见您呀!”
“你那么大声干嘛,怕我耳聋啦,我方才一时激动,现在听出来了,那“一永通万象”可是你说的?”
慧明大吃一惊,刚才自己在否极堂,他在地底下,封闭隔绝,居然听得一字不差。于是应声道:“是的,师祖好听力呀!”
“你也不错,后生可畏啊,小小年纪就打通任督二脉,对书法竟有如此造诣!”
“晚辈惭愧,对师门犯下大错,是梵天待罪弟子,武功稀松平常,哪有造诣啊?请问师祖在哪里?我怎么才能找到你?”慧明问道。
“向左行七步,破墙而入!”玄一道。
“破墙而入,师祖,您老人家不要说笑,这屋子,地裂地陷都安然无恙,恐怕是铜墙铁壁,小僧怎么能破墙而入呀?”慧明疑惑道。
“你那屋子确实是师兄铸铁凝成,现在我已用掌风熔化,你就放心过来吧!”
慧明想,大不了撞个鼻青脸肿,于是,壮着胆子向前走去。
一步,二步……七步,到了墙跟根,慧明闭上双眼朝着铁墙撞了过去,“轰——”只听到轻轻一声脆响,铁墙像沙堆一样訇然倒坍,一个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的老和尚正在烛火阑珊处抄经。
玄一见慧明进来,面露喜色道:“小沙到,喜讯到,老沙全经抄完了!”
慧明不解,上前躬身施礼道:“师祖也在抄经?”
老僧目光如电,环顾一周,意味深长,千年往事浮现眼前。
我本是梵天一小沙弥,昔日和师兄一同拜入沙门。我们都是孤儿,道妙长老怜我们身世孤苦,收入门下,不仅衣食供给,还教授我们佛法武功。
一日,我与师兄道一拾柴到山下集市去卖,见一渔夫捕得二条红鲤去卖,我兄弟二人以柴换鱼,将其放生于桃园潭。一鱼传师兄梵天七剑,让他除魔卫道,一鱼授我天书一阁,让我普度众生。不久,师父涅槃西去,师兄凭七式剑法,纵横江湖,横扫邪魔,绝尘江湖,让梵天成为天下第一大门派,受万人敬仰。而我痴迷佛法天书,武功毫无建树。那时,天魔出现,残暴不仁,屠戮百姓,人神共愤,师兄七登雪岭,三入倭奴,历尽千辛万苦,耗时三十六个寒暑,终于将其擒获,囚于轩辕洞,以五行、七星、八卦、九宫阵法将其封印、令全体弟子门人不得靠近。
不久,师兄闭关,我代掌梵天,夜游桃花潭,听轩辕洞内叫声凄惨怪异,我入洞探查,见天魔满头银丝,面目憔悴,形容枯槁,痛苦万分。他苦苦哀求,让我击点其昏睡穴,减轻痛苦。我怜其老迈,顿生恻隐之心,就点击睛明耳门,拍其百汇,欲让他昏睡,减轻痛苦。谁料此魔狡诈异常,竟然移动穴换位,破除封印,逃之夭夭。
天魔再现,天下生灵涂炭,炎洲九国遭难,二十七城被屠,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死伤百万有余。纵各国合力镇压,奈何天魔兵血炼身躯,不知疼痛,刀枪不入,难以匹敌。幸有师兄及三乾弟子合力将其制服,焚化于乌龙山。
我知铸成大错,虽百死难赎其罪,欲投崖自尽以谢天下苍生。
师兄怜我,恕我死罪,罚我:全经千遍,有复不出。
慧明好奇地问:“师祖,那道一师祖是怎么二擒天魔的呢?”
玄一舒了一口气,叹曰:“那应该可以算开天辟地以来最惨烈的一战了,可以说是惊天地,泣鬼神啦”
玄一慢慢从石凳上站立起来,缓缓言道:“想那时,我梵天一门可谓如日中天,师兄仙功精绝,独步天下,门人弟子何止万千,九郡英豪,竞相归附。师兄四百岁后,已是上仙修为,座下收入室弟子三人,长徒子夕、次徒子凡,三徒子弋,在师兄的细心调教下,三位弟子修为精进,禅心通透,佛理通达,剑法精绝,随师兄捕凶缉魔于江湖,锄强扶弱于市井,名声大噪,被誉为‘梵天三子’”。
天魔复出,贻害天下,荼毒万民,师兄携三子四处奔波,八方打探,欲查出天魔下落。奈何此魔作恶,来去无踪,师兄每至一处,都血迹斑斑,陈尸累累,屋舍尽焚,鸡犬不留。触目惊心、哀鸿遍野的景象让师兄痛苦万分,除魔卫道的终极使命让他作出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决定。
师兄寻一宽阔之地,团身而作,双目微闭,仙魂飞出,神游五洲四域,六和八荒,他已损五百岁阳寿,集全身修为祭出了般若寻魔功。
这般若寻魔功乃无上佛法,需要上仙修为方能施出,神功一出,三界之内,妖魔毕现。只是此功过于霸道,施功者轻则筋脉大损,阳寿折半,重则武功尽失,形神具灭。
终于在滇郡万顷丛林中的妖人湖觅得天魔踪迹,师兄携三子御剑飞行,很快就找到了天魔,惊天一战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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