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二刀不依不饶的继续骂道。
这家伙立即便吓瘫在了地上,他也知道像马二刀这样的家伙绝对是杀人跟杀鸡一般,弄死他跟碾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这一下他们吃了这么大的亏之后,看来是迁怒到了他这个联络人头上了,于是哭求道:“大当家饶命呀!小的只是个传话的,小的和那个姓高的没什么恩怨,只是受人所托,被他们派来带那个丫头回去,这事儿跟小的没一点关系呀!”
马二刀站起来一脚便将这个家伙踹翻在了地上:“那你告诉老子,到底你又是受何人所托?”
这家伙眼珠一转,赶紧爬起来说道:“是是是!小的说了便是,这次请大当家办事的,乃绍兴苏家大少爷苏丁俊等人!”
“放屁!我看你还是不老实呀!我可是听那个张赖子说过,你是什么高少爷的手下,你的那个少爷又是何人?”
马二刀一把揪住了这厮的胸口,将断刀从地上拔出来架在了这厮的脖子上。
这家伙吓得腿肚子转筋,惊呼道:“大当家饶命,小的说了便是!小的确实认识今天的那个姓高的,小的乃是他二哥手下的家仆,这都是他二哥的主意呀!”
马二刀楞了一下,有点迷糊,这都是什么烂账呀!怎么还有当兄长的要请人干掉自己的亲兄弟呢?
问了半天之后,这个马二刀才算是彻底问清楚了事情的原由,将这个家伙一脚又踹翻在了地上,摸着下巴琢磨了起来,半晌才冷笑了一声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下事情倒是有些好玩儿了,老子是不是能从中捞点什么实惠呢?要不然的话这次亏大发了呀……”
马二刀收拢了一下手底下的弟兄,在林中休息了一阵,处理了他们身上的伤口之后,便命一部分人先回转马家寨,自己带了几个亲信手下,夹了那个高怀仁手下的家奴,一路朝绍兴方向走去。
高怀远这个时候终于登上了一条雇来的大船,此船在江上也算是大船了,连他们的骡车都可以赶上船,可见这条船着实不小。
装上了他们这几个人之后,船只还是有些空空荡荡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舱室休息,倒也让高怀远感觉到很是清净。
高怀远来往于襄阳的时候,也曾经乘过渡船,那时的渡船比起这次他们雇请的这条船还要大一些,但是却没有这么清净,所以对于这条船感到甚为满意,船家是一家六口的老少,就生活在船上,以船为家,整年都来往于江上,专门运送货物或者是人,赚取船资度日,都还算是很老实,要的船资也算是公道。
当谈好价钱之后,他们便将高怀远一行请到了船上,起锚离开了青阳县码头,扬帆朝上游驶去。
到了这个时候,高怀远才彻底放松了下来,心知即便那个马二刀追来,在江面上想要找到他座下的这条船也是万难,如此乘船返回大冶县,倒也省去不少颠簸之苦。
今天他下了一个赌本,为了留住纪先成,使纪先成自此成为他的人,他将自己部分秘密告诉了纪先成一些,特别是有关他手中拥有的这种炸雷,他原原本本的告知了纪先成,不过却没详细告诉纪先成他是如何获得火药的配方的,只是推说在军前的时候看到霹雳炮威力巨大之后,想搞一些这样的东西自保,才改进出了如今他们手中使用的这种炸雷,而纪先成在听过之后,也没有继续深究什么,至此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进入到了一个新的层次。
对于这个纪先成的学识,高怀远很是钦佩,他现在确实也需要一个这样的人能够辅佐他,但是对于这样的人他能否控制住,高怀远多少有些心里没底,读书人心眼多,到底是否将自己的秘密都告诉纪先成,高怀远没有把握之前,不敢拿定主意,一旦纪先成怀有异心的话,那么他便等于将刀柄交到纪先成手上,架在了自己脖子上了,但是如果瞒着纪先成的话,以纪先成这样的聪明人,很快便能看出他的不信任,到时候定不会继续辅佐于他,到底如何做,高怀远有些感到为难。
而纪先成在听高怀远说了有关这种炸雷的事情之后,也不再多追问什么了,同样他也在思索高怀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以前从高建那里得来的有关高怀远的讯息,和他现在看到的高怀远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高建说高怀远以前脑子不好使,几乎目不识丁,还很莽撞,但是在从绍兴出来之后,这种印象便完全被高怀远自己的表现推翻了。
高怀远远不是高建所说的那样,不但不憨不傻,而且还十分聪明,甚至在许多事情上的眼光连他这个自诩为有大学问的人都不得不刮目相看,越是和高怀远接触,他开始越看不清高怀远了,从高怀远的表现上,他看出来高怀远有很多秘密没有让高建知道。
铁马金戈 第159章 水师
首先高怀远这一身功夫,来的有些不明不白,虽然高怀远一路上始终保持着对自己的训练,但是从他清醒,到现在也不过区区几年时间,高怀远便从一个傻小子,一跃成为了拥有一身强横功夫的高手,短短几年之中,高怀远便从一个傻小子,变成了一个博学多才的聪明人,还有他身边的这些个手下,彪悍的令人害怕,他们之中有着铁一般的纪律性,相互配合的十分默契,而且非常忠诚于高怀远,甚至不惜用生命来维护高怀远,即便是像他们所说的那样,他们都是被高怀远收留的孤儿,也不至于让他们如此对高怀远效死忠呀!高怀远到底是将他们训练成这样的死士呢?
再有高怀远虽然告诉了他一些有关他手中拥有的这种叫炸雷的秘密,但是纪先成也感觉到,高怀远留的还有话没有完全告诉他,为何高怀远要这么做,他身上还到底埋藏着多少秘密呢?
这几年之中,高怀远到底有了什么样的奇遇,或者是遇到了什么高人,能使他这样一个曾经懵懵懂懂的少年,迅速成长为可以上阵建功立业,还经营了偌大一个产业的青年呢?
纪先成越想越觉得想不通,越想越觉得高怀远身上迷雾重重,看不清高怀远这个人了,这对他来说,以前是从来没有遇上过的事情,许多人只要他看上一眼之后,大致都能将对方看个七七八八,第一次看到高怀远他觉得高怀远是个很热血的人,但是接触多了之后,他发现高怀远不光是热血,还隐藏着一种狡猾,是个非常复杂的人物。
想到这里,纪先成对高怀远开始越来越感兴趣了起来,他很想看看,高怀远这个人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他这个人到底心里面在作何打算了!
坐在船上望着滔滔江水从船舷两侧流过,高怀远不得不叹服古人造船的技术,像这样一条仅凭风帆驱动的木船,在江面上逆流而上虽然速度不快,但是却行驶的十分平稳,船家的两个儿子,拿着长竹篙来回在船舷两侧往来走动,为船只提供辅助的动力,老船家便摇橹在船尾掌握方向,家中的女人便在船头用小炉子做饭,一家人显得其乐融融。
而高怀远此时也彻底放松下来,悠然自得的坐在船舷处,观看江面上往来穿梭的各种船只,望着江中鱼儿不时的跳出水面,身心在这一刻都得到了充分的休息。
当一个白影闪过船舷的时候,高怀远忽然将眼睛瞪大,惊呼了一声,这种东西他太熟悉了,但是所有的信息也都只是来源于一些图片,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真正的看到它的身影,虽然他不敢确定这条跟着船游动的白影到底是江豚还是白鱀豚,但是从这条豚的身形上来看,高怀远还是认为他便是后世已经灭绝了的白鱀豚。
刚好一个船家的儿子从他身边走过,低头看了一下江水里面的那条随船游动的白鱀豚,笑道:“那是一头江猪,公子是否想要尝鲜?要不小的帮你把它打上来吧!”
说着这个小伙子便放下竹篙,去找鱼叉。
“且慢!不必了,如此生灵我岂舍得吃它呢?还是让它在这里自由自在的活下去吧!恐怕再过几百年之后,后世子孙们再想看到它们的身影的话,就不容易了!”
高怀远哪儿敢去吃这样珍稀的动物呀!于是赶紧出言拦住了这个船家的小伙子。
“公子这是哪儿的话呀!这东西江里面多的是,打渔的时候经常会遇上这种东西,肉质鲜美,比猪肉好吃许多,它们的皮还是上好的做靴子的皮料,我们经常都会遇到它们的!怎么可能以后会看不到他们呢?”
小伙憨厚的笑道。
高怀远实在有些无语,对于这些朴实的船家来说,这种珍稀的动物也许在他们眼中只是一道盘中餐,抑或是一张可以换钱的皮子,但是对于他来说,杀死这种精灵一般的动物,却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现在的人可没有什么对野生动物保护的意识,连他自己这几年也习惯了经常上山打猎,就是这样的行为,渐渐的将无数生灵在这个世上抹去了,对于这种历史的发展,他自问也是毫无一点办法。
“原来如此呀!但是我还是不忍心去猎杀如此漂亮的生灵呀!由它去吧!”
高怀远无奈的摇头苦笑了一下,还是没有答应让船家去猎杀这头美丽的白鱀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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