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尉的平均年龄在三十岁左右。不过……那女人今年该有三十二岁了吧?这么换位想想,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但这也仅仅是安慰而已。
命运馈赠的一切,都早已暗中标好了价格。如果可以选择,她真的很想选择一条随大流的道路,那样的话,就不用接受那么多奇怪目光的打量。
而最令人不适的目光,无疑是怨恨和嫉妒。
她闭上眼睛,看到了无边的黑。
进修役前,最后的日子十分平静。
握笔的手不断飞舞,留下一行行刚硬的字迹。去年新年发的钢笔已经磨旧,但两个月前刚发的警务笔记却很新。
命运是个环,好像逃了,却没完全逃开。
回忆的温暖会让她留恋,但离别的情绪很快就渐渐淡去了。总局也就那样,中央也就那样,她从未觉得哪里是家。
从12岁踏入军校的那一天开始,她已四海为家。
地图又更新了一版,世州的领土又在某个边边角角扩大了。卢箫的手指按在满是油墨味的边界线上,沉思。
无时无刻都有东西在提醒时间的流动。
这时,警局走廊传来一阵骚乱,仅从脚步频率便可判断发生了大事。
现在是难得的午休,疲惫的困意布满干热的空气,手边的咖啡都没喝一半。
但作为开罗警卫司的总警司长,发生任何大事都必须在场。于是,卢箫匆忙走出办公室,向骚乱的来源赶去。
下楼后,她看到两个警员押着一名犯人出了警车。
那名犯人的身影很熟悉。瘦小却挺拔,是人类中的老鼠,也是人类中最有血性的老鼠。
脑海内闪过正午的班加罗尔街道,全身罩绿袍的女人用最冷的语气轰走每个走狗。
卢箫快步上前。
两位警员立刻立正敬礼。
“她是谁?”
“报告长官,是司愚。”
果然没错。
那次她全身罩了绿袍看不见脸,但其独特的气质与身形仍能让人一眼认出。
卢箫用余光打量这位“流浪艺术家”。
白如纸的脸上,一对狭长的眼睛中间,刀片一样的鼻子锋利地斜劈下来。像老鹰,但不是那种加害别人的老鹰。
而司愚看到了卢箫的脸后,明显也认出了她,只不过问候是一声冷笑。
“一个画画的,抓她干什么?”卢箫冷着脸问。
两位警员为难地对视一眼:“但她是中央通缉的政犯……”
卢箫当然明白。
“我知道,押她去3号区。”那是整个监狱环境最好的区域。
“可埃尔耐尼少尉说押到5号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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