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苏绣儿可是个厉害人物,懂得识文断字的人,自然懂得女人最怕的是什么。
对于李翠花来说,最怕的无非就是没得粮食以及被休妻。
几乎是这话说出来的瞬间,叽叽喳喳的声音都顿了一下,四周一片安静,等着屋里的李翠花的反应。
屋里长久的沉默,门依旧紧紧关着,没有人做声。
嗡的一声,看热闹的人全都炸开了锅。
这不是真相大白了吗?不然为啥李翠花连出来对质都不敢?
季老太更是赞赏的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大儿媳妇。
会认字就是不一样,说出去的话头头是道。
见李翠花迟迟没有反应,季老太冷哼道:
“怎么了?刚才还口口声声说我们冤枉了呢,怎么现在给你机会来跟我们对质,你却不出来?如果你再不出来,我们可就上报衙门了!”
“你们凭啥要我男人休了我!”几乎是季老太话音刚落,堂屋就打开,李翠花满脸愤怒的走了出来。
刚才在屋子里,听到外面有人找到她藏的梨,她心中是慌乱。但听到苏绣儿说让她丈夫把她休掉,她就彻底演变成了愤怒。
当下是什么都顾不上了,直接就跑了出来当面对质。
“不是我们要让你男人把你休了,是你自己作风不端正。衙门是有这项规定的。”
苏绣儿愣了愣,没料到她突然跑出来,还有些意外。
“我咋没听说过有这项规定?你们分明就是在乱说!”李翠花面色难看。
“别给我扯这些有得没得,说吧,为啥要偷我家东西?”季老太却不想继续跟这种偷鸡摸狗的人多说,直接问道。
李翠花浑身一抖,眼睛乱飘,嘴唇抿的紧紧的,努力镇定的说:
“大娘,你这话就见外了!咱们都是一个村的,怎么能说偷,我先前想去你家找你们,看见地上有一大堆,就拿了点想给孩子们尝尝!”
这就是在颠倒事实了。
窝在自己二伯母怀里的季苗苗听了她这一番十分不要脸的解释,气的眼睛瞪得溜圆。
她想起了之前看到的一句话。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季老太也被无耻到了,顿时就冷笑起来:“你和我们家的关系哪里算好?谁知道你莫名其妙跑我们家院子里来是想干嘛?”
李翠花含含糊糊说想问季老太借点粮食。
这个理由倒也过得去。
马家经常是拆东墙补西墙,没有粮食吃了就到处借,村民们早就习以为常了,但季老太总觉得她哪里不对劲,眯着眼睛。
这时候村长一家子姗姗来迟,村长经过这段时间的合作,早就把季家的分量提高了。
得知自己一向厌恶的马家居然做偷鸡摸狗之事,恼怒的他罚李翠花去跪祠堂。
一个村子都是有祠堂的,通常供奉着祖先们的牌位。
跪祠堂是很严重的处罚,李翠花心不甘情不愿的,还是村长威胁说如果不去就让马显富休妻,她才不情不愿的应了。
季家人这才拿着那一小袋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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