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晚膳后,她恢复了些精神,出门去寻贺兰泽。
他就在隔壁的书房,守卫回话后与她说,让她稍后片刻。结果,一个多时辰过去,她并未见到贺兰泽,却见到他书房寝殿灯火俱灭。
再问,侍者道,主上已经歇下了。
谢琼琚默了片刻,自己返身下楼。既回了辽东郡,总没有留在这处,不去寻皑皑的道理。
不料,守卫道,“主上吩咐,让您在殿中修养,暂时不能离开二楼。”
谢琼琚蹙眉,望向漆黑的寝殿。
这是还在盛怒中。
硬碰硬,吃亏的只有自己。她深吸了口气,回了屋内。
谢琼琚坐在榻沿上,身子有些发抖。
她不知怎么就有一种被关押囚禁的错觉。这个念头一旦起来,她便觉自己回到了城郊别苑里。
她来回掐着自己手背,同自己讲,其实不用这样急的。幸得他车驾快,她这会便在辽东郡了。
若是靠着自己的脚程,多半还在路上。
如此一夜过去。
初四日,掌事告知贺兰泽不在楼中,让她安心歇着。
谢琼琚咬着唇瓣点头,但是她开始吃不下东西。只努力告诉自己该安心,他气消了便好了。至少是真的让她在修养的,每日都有大夫给她请平安脉,配方子给她调理身体。
她身体确实不好,该调养调养,且当自己身困体乏晚一日回来。
初五日,她依旧未见到贺兰泽,守卫也不让她出小楼。
她控制着战栗回房。
午膳进食,咽了两口就直犯恶心。后歇晌时,有很长一段时辰都喘不上气。
她来回算辽东郡到红鹿山的距离,算马匹的速度。
最后告诉自己,其实还好,只要初七哪怕初八清早接到皑皑,都来得及赶去红鹿山。是自己太多虑了。
只是无论如何,得让他明日将这事应下。
她一遍遍安抚自己,一次次给他找出理由。
他是为她好,没有要囚禁她。
她牢牢记得他说的话,记在心里头。
他说,他买了她,按契约而行。
她不想再闹僵,想着过两日送皑皑上山,自己安安分分伴他两年。两年后便可以好好去陪孩子,平静过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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