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洋回到寝室时,vcent已经不在房间里了。他这个室友,除了睡觉,永远都在外面。汉洋不知道他是出于对自己的不满还是真有这么忙,但是不见面也挺好的,像是住了个单人间。
汉洋想到了vcent在大会上坐着和老外交流时快乐的样子,可能这才是他的生活吧。如果小飞的期望是接父母出狱、海媚的是赚钱,那他自己的呢?他顿时感到前途一阵荒芜,他明明是那么的不普通,和旁人相比他总是在深度思考生活,可他的生活为什么却会过成这个样子。
长辈总说年少的时候吃亏是福,可是他们不知道,亏吃多了,不顺利的事情多了,对将来所有的事都会有不顺利的预期,那种绊手绊脚的感觉很久都无法磨灭。所以他认为,人的成功最好在早期来临,那么对成功的信心才会是他一生成功的钥匙。可惜汉洋没有这把钥匙,他得换个方式找到他的路。
越想越烦闷,现在还只是下午一点,虽然是休息时间,他们却不被允许在晚上10点前去客人活动的公共区域随意走动。汉洋不知道该怎么度过接下来漫长的半天,他急需与人倾诉,于是他敲了小飞的房门。
开门的又是杜哥,他站在门口没有让开,口里含了根棒棒糖。
“我能进来坐会吗?”汉洋的状态显然有些低落。
“洋哥啊,进来啊!”小飞站了起来,杜哥也侧过身让他进来。
汉洋进门后坐在了小飞的床边,小飞靠着床头坐着,杜哥在书桌上摆放好了一个玩偶后坐在了对面自己的床上,他和汉洋面面相觑。
“你们刚在干嘛?”经过和vcent那次沟通后,汉洋总是在新人面前抢先开口。
“我们聊天呢,杜哥跟我讲他上船前是个专业的滑雪运动员,他自己还有个雪场呢,在吉林。”小飞回到道,杜哥看他讲了,便没有开口。
“那你怎么来这儿了?”汉洋继续问道。
“有次做动作的时候摔了,躺了半年,不想滑了。我想跟他一样做生意,但我老头儿不乐意,他说我没读书,做不好,可他呢,不就个小学毕业。”杜哥越说越沮丧,声音也越发低沉。原来有钱人也有有钱人的烦恼。
“那他想让你干嘛呢?”小飞问道。
“他想让我继续回去滑雪呗,守着他给我那雪场过一辈子。他也就只能给我这了。”杜哥说话的时候眼睛不喜欢看这人,他总是把头侧向一边。
“他的最终不都是你的吗。”小飞继续说着,对杜哥的烦恼不以为然。
杜哥突然看向小飞,他虽然没有恶意,但是眼神还是有股杀气:“老子还有一个哥哥,两个弟弟,两个妹妹。”说罢他冷笑了一下。
“他喜欢我哥,不想让我参与家里的事,就把我送这儿来了。”杜哥看了看眼前的两个人,“你们呢?怎么想着到这儿来?”
汉洋想着自己并没有小飞和杜哥那样惨烈的过去,他的生活和家庭平平无奇,都不值得作为一个故事讲给大家听。于是他总是在发起问题,这样他就不用做那个作答的人:“如果不回头看的话,你们最想干什么?”
“我就想赚点钱凑个首付,我爸妈出来以后能有个地方住。”小飞笑着说道,他总是能眉开眼笑地讲着压力这么大的事。
“我就是要告诉我爹,他支不支持,我都能赚钱,我会做的比老大好,甚至比他还好。”杜哥眼里充满了自信。汉洋不知道杜哥原来的做运动员的时候取得过怎样的成绩,但刚才的眼神,看着就像冠军。
他们聊着聊着天就慢慢黑了,从家庭聊到历任的女朋友聊到未来,杜哥的一句话一直徘徊在汉洋脑子里。杜哥说他不滑雪了不是害怕摔着疼,而是怕他再也没有机会夺冠了。
汉洋以为放弃一件自己没做成的事很痛苦,但现在他意识到,放弃一件自己做成了的事只会更痛苦。
晚上小余突然敲了小飞的房门,当时他们三还坐在房里讲话。小余兴冲冲地上来递给小飞200人民币,说今天的小费分他一半。小飞没有接受,他强行把钱扔下就跑了,边跑还在边道谢。杜哥不屑地冷笑了一声,好像在看一场作秀式的。他肯定无法理解200块有什么好递来递去的,但是小飞很感动。汉洋也对小余有了新的看法,他明明那么需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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