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侍卫见锣鼓队的人就这么走了,有些莫名其妙。
见都无事,又尝试将丫环婆子唤醒,打脸泼水这帮人依然软绵绵沉睡。
众人各处巡视一遍,也不见有异。许久之后,有人想起门外那饼,狐疑的打开门,把那篮喜饼提了进来。
随意翻看了两下,不禁大惊失色,这喜饼篮里放着字条:醒后吃饼可尽快恢复气力。
众侍卫急忙奔向小院,劈开三道门,已是人去屋空,哪里还有王兮佩,只有一个偌大的墙洞正往屋内灌着清新冷冽的山风。
众侍卫又循着脚印赶至崖边,如此高而陡峭,也无路径,带着一个女子如何离开的?
轩辕怀玉今天本不打算来桃源谷,当值一天,天色已晚,就打算在东大营睡下。不知怎的想起她窝在床角的样子,心头就跳得厉害。
起身出了营帐,翻身上马,直奔桃源谷。来了小院就发觉气氛怪异,歪歪斜斜的丫头婆子,垂头丧气的侍卫,见是他来了,齐唰唰跪了一院子。
轩辕怀玉大步朝里走,果见人去屋空,只余那个偌大的墙洞正对着自己。侍卫在旁边跪下:“正要去报给爷。”
满心满怀要见她的喜悦一下子成了梦幻泡影。
他苦笑了一下:她还是喜欢走墙洞啊,怎么忘了呢。
他剪烂那个荷包的时候,想起刚成亲那会儿,王兮佩亲手给自己做了一件披风,厚实绵软,做工和料子都好,他虽然挑剔,也还是喜欢的。
穿出去老四无比的羡慕,后来有次嘉玉喊冷就给嘉玉披上了。
再后来去天元寺祈福,他陪着嘉玉和儿子坐一辆马车,王兮佩自己坐一辆。他们的马车在雪地里打滑,嘉玉说马车里有件不要的披风垫轮子下吧,车夫铰开就垫上了,车轮马踏得不成样子。
后来王兮佩来了,说她的马车可以牵上绳拉一把,未了忽然不说话了,就看着那车轮下。
他顺着她的目光才注意到是那件她做的披风,他见过她一针一线往上面缀狐狸毛领,如今全是污泥雪水。
当时他别过了脸,当没看见,那件披风就那么四分五裂地扔在雪泥污地里了。现在,想要她亲手做的片丝片缕都不可能了。
那五年对她日日夜夜的轻视与折辱,如今全都化成利刃刺向了自己。
落云嫣看见冲自己笑得灿烂的落不忘,恨不得……
落不忘煮沸了一锅热油,她笑道:“妹妹,你现在去承认昨夜和巴朗偷情的人是你,不然我就左手,右手,左脚,右脚挨个在油锅里过一遍。
你说你那个手会炸得金黄酥脆,还是焦黑冒烟啊。你身为大祭司,有雷电之力,又有了术法,我相信你事后千难万难也总能恢复,但血咒也一定会先让你疼个够,疼个钻心,疼个痛不欲生。"
巴朗是蛊族的神箭手之一,他的女儿娜伊是落云嫣的好友,落云嫣被生母拿来当落不忘的血肉垫脚石时,她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无数次帮助过痛得晕厥过去的落云嫣,是落云嫣在蛊族里最好的朋友,她们一起玩耍,一起长大。
巴朗的妻子,娜伊的妈妈是落云嫣亲近的阿莫,她不是妈妈却象妈妈一样照顾落云嫣,看着两个女孩相伴长大。
落不忘有自己的瓦那,不知怎的还和有妻有子女的巴朗搞到了一起。
昨夜两人趁着妻子和女儿去照顾生病的外婆,在家偷情,把年幼的儿子,娜伊的小弟弟扎刚关在院子外头,幼子失足落水,被人救起时已经没了呼吸心跳。众人抬着孩子到巴朗家,才发现巴朗在和人偷情,落不忘衣服都没穿好就跑了。
而今她让落云嫣替她顶着。
自己顶着,这不但是要自己名声尽毁,这更是要往阿莫和娜伊的身上扎刀。
落云嫣又一次想试试,她最近对雷电之力的控制和使用越来越得心应手,也许可以摆脱血咒的束缚。
在她的沉默下,落不忘把自己的右手伸入了滚烫的油锅,然而她却舒服自在得如同将手泡在温水里,在沸腾油锅里的手依然白晰娇嫩,完好无损。
落云嫣咬着牙尝试引天雷之力到自己手上形成保护,但那绵绵之力过到手腕处就再也过不去。
落云嫣疼到全身抽搐,牙关舌尖咬出一嘴的血,那钻心刺骨的痛啊,她那好好在空中的右手诡异的就象在油锅中炸过,缩水变小,白嫩肌肤变焦黄,指尖呈现青黑焦黑,空气中甚至有肉香弥漫。
落不忘还没把自己的右手从油锅中拿出来,她看着落云嫣如垂死的鱼在地上一挺一挺的,直到落云嫣的手由黄变黑,直到落云嫣已经失禁。
落不忘拿起毛巾擦干自己手上的油,轻蔑地问:“去不去?不去我给你来个手脚同炸?
你不会晕过去,只会完整的感受痛苦,也不要想着去告诉他们血咒的存在,因为我有的是一百种方法折磨你,最后你还是得去承认自己撒谎。
所以快点去,免得我不高兴了。”
落云嫣举着焦黑的手,有气无力:“落不忘,如果我死了呢?”
“你死了,我就是唯一有大祭司血脉的女儿,你费尽心力炼就的雷电之力最后还要自动归到我身上,它们没得选了,你甘心?”
“如果我和你同归于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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