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手胸中气恼偏又难言难说,原本应是一丝都不该有就能拿下这座小村寨的。做梦都没想到,竟然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鬼手道:“你回去歇着吧,也该让他歇着了。”
小岸勉强动了动麻木的腿皱眉道:“我腿痛的动不了。”
鬼手极快的瞟了张峄一眼,见他麻木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这才弯腰把小岸抱起,来至门口,吩咐三两,多留意张峄的伤,这才离去,把小岸按置好鬼手才说道:“你虽然喜欢他,可你并不了解他。”
小岸一愕道:“什么啊?”
鬼手深吸了一气说道:“他是个骄傲的人,而且是藏在骨子里的骄傲,平日里看不出来,可等遇到事情,尤其是他现在的光景,他的骄傲就显了出来。”
小岸这才知道他是误会了,可是这事又难以解释的清楚,还不牵出自己的身份来,更何况以现在自己脑子和混乱,也懒得去跟他解释什么,只说道:“你既了解他,那你就多去劝劝他,我看他也听你的。”
鬼手听得胸中酸涩暗道:“帮你劝情郎,替我自己开导政敌加情敌?这叫个什么事呢。”
鬼手原本极不喜欢张峄,只是今日事发突然后,才发觉原本他和自己在骨子里是那么的像。
☆、为情义鬼手传步法
张峄其实睡不着,断臂处来阵阵的痛,比着他心中那难以言说的痛和苦,实在是微不足道,成串的泪珠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强撑着身子起来,虽觉出一阵阵的头晕和断臂出因不小心触动,而牵出更剧裂的痛,可借着这痛的加剧倒也分去了心中那难言难说的苦。在砚中加了水,磨了墨,自然那墨中更溅入几串苦涩的泪水。
待磨好了磨,张峄又去铺纸,往日举手间就完成的事,可这会竟是平了这边,皱了那箱,扯平那边,又歪了这里,直折腾了好几个来回,才把一张纸给铺平。一边压了镇纸,一边压了研台,这才勉强弄好。张峄提笔,左手习惯性的就想下意识的去按那纸,可甫一动,就觉得断臂处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让他几欲昏倒。而后出了一头的冷汗后,在那纸上提笔写下一行工整的蝇头小楷:
待罪之臣御前从七品侍卫张峄泣血跪奏:臣自落地便上承天恩,未及整发屡蒙圣教,圣上教之深殷之切,用心之苦,臣无不铭感五内,然臣本质非坚,纵得天恩真火,亦难成旷世利器,今臣纵百死,不足以回圣恩。而今之路,唯以残损之躯,历其未竞之程,聊表臣寸草之心。
从小到大所经所历的一幕幕,弥月赐礼,周岁贺生,当然这些他是不会记得的,却是父亲和家人自幼在了面前提过无数遍的殊荣风光。五岁入宫得赐名峄,自此得以常幕天颜圣容,从此学文习武,熟读兵法,梦想着自己有一天也可以成为大宋朝的霍去病。让皇上也吐气幽云,仰眉辽夏。而不必年年岁币,锦绢入辽夏,换得一时之苟安。十六岁成为侍卫,即授九品,一年来虽然无事,也平平稳稳的升至从七品。仕途之顺无论宫内还是朝堂都无人能及。可是而今,想到这里,一滴滴的泪水滴下,洇湿了手中的纸墨,张峄放下了笔,把那张纸凑到灯上,而后看着火苗上舔,那一整张写好墨字奏章,便化做了一只灰色的蝴蝶。
小岸和鬼手带着人来至五毒教,半头青丝半成雪却依然风韵犹存的五毒教主和紫灵早已得到了消息,早已恭迎在了门口,见二人到来,立时拜倒,紫灵口称:“五毒教教主携教徒恭迎两位尊使大驾。”
小岸冷哼一声,鬼手漫声说道:“我俩奉宗主之令追查镖堂的失镖,还望教主大人可怜我俩这苦命人,把失镖给交了出来,也好教我们回去交差。”
五毒教主一张老脸上满是通红。
紫灵慌忙说道:“所有诸物,皆已准备妥当,这就请尊使过目带回。”
小岸和鬼手这才进了教内,座了上座,五毒教主给他们二人优俸上了茶,而后侍立下方,鬼手揭了茶盅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侧头看着五毒教主说道:“晚生愚昧,请问教主现在是几月份了。”
紫灵只得看了看五毒教主,而后干笑道:“所供之各色药品,已然备好,只是今年连番遇事,地面又不太平,人少了又怕被劫,人多了又凑不齐。是以一直腾不出人手送入京中,尊使既然前来,还请尊使代为转交总坛。”
鬼手冷哼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俩放下追镖的差使,给你跑腿?!”
紫灵连忙陪笑道:“属下不敢,属下这就派人给总坛送去。”
鬼手冷哼道:“晚了三个月,又怎么说?”
五毒教主干笑道:“这个尊使担待,来年一定不会了。”
鬼手淡淡的说道:“宗主说晚一个月,就加一成,明年不晚那你就比今年省上三成了。”
紫灵苦了一张脸说道:“尊使,我这真拿出不那么多来。”
鬼手不以为意的说:“宗主的话,我带到了,加不加是你的事,于我无关。只是你累得弟兄们,跋山涉水,族徒劳顿,这笔账又怎么算。”
紫灵早已叫苦连天不止,只在腹内把肠子都悔青了,更把金算盘的祖宗十九代都问候了个遍。口中说道:“尊使见谅,这苗疆穷山恶水,要什么没什么,比不得中原地宝物华。”
鬼手轻笑道:“我倒知道你这苗疆最不缺什么,每名弟兄一颗阎王乐,教主不就把什么都给省下了。”
紫灵脸色大变道:“属下着实不敢啊!”
鬼手长笑道:“教主太小气了,弟兄们跟你要点脚力,你都不舍得给。把弟兄们的命送给你,你又不敢要,倒叫人有些不好办了。”
紫灵把鬼手的话都译给了五毒教主。
五毒教主拭去额下的冷汗,她哪受过这样的挤兑,当年就是以展颢之严历,也只是冷言吩咐,她在下面照明章办事就行。哪像这人一样,明一句暗一句阴一句阳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只得硬了头皮说道:“倒底要怎样,请尊使明示。”
紫灵看了双看,也实在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把原话译给了鬼手。
鬼手淡淡的说道:“也不怎样,这镖接的也有些日子了,就算再送回陈州,再由陈州送至河北未免麻烦,还劳教主直接派人送到河北受镖之地。
紫灵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自当从命。”
从五毒教回来后又休整了一日,鬼手见小岸的一颗心思都在张峄身上,只得忙着按排下一部的行程计划。一切都安排好了,这晚见小岸还在哪里垂泪,于是问道:“怎么了?”
小岸哽咽道:“三天了,他一句话都没说,送进去饭就吃,端进去药就喝,可就是不出门,也不说话。有时也见他在那里写些东西,可写的什么我也不知道,写过之后他就给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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