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声道:“就是你看到的这回事。”
骆子潼咬牙怒骂:“你疯了吗?黎昭的病可以再找其它办法,你怎么可以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贺郁川从不后悔自己所做的这个决定,坚持道:“我没有开玩笑,没时间等了。”
所以当初因为害怕黎昭依赖自己,眷恋自己,所以故意作出一副冷淡无情的样子,好让黎昭彻底死心。
可骆子潼突然想不明白,贺郁川为什么又会出现重新纠缠黎昭呢?
他追问:“你那次出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回来会变了一个人似的!”
对比骆子潼情绪的波动,当事人的反应显得更是无关痛痒。
他平静如常道:“之前车祸留下的旧伤,需要做个小手术……”
他轻眨着沉色的眼眸,仿佛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我需要保证自己完全健康,才符合捐赠条件。”
所以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那段冷漠的时间里,贺郁川每天饮食规律、早睡早起。
正当骆子潼想继续发问的时候,他看到一滴清泪从贺郁川的眼里流出来。
男人的情绪终于有了波澜。
“可是手术出了点意外,我失去了捐献资格……”
对待自己的生命可以如此轻描淡写,却因为失去帮助黎昭恢复健康的资格而心痛落泪。
骆子潼霎时间被哽住了,再也说不出一句责备他的话。
骆子潼强迫自己心平气和:“那你为什么不和黎昭说实话呢?这样他就不会不理你了……”
贺郁川突然激动起来:“不要告诉他!现在没办法捐献了,就当一切都从未发生过。”
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贺郁川根本不舍得让黎昭伤心或是内疚。
骆子潼却违背了他的意愿:“已经来不及了,我告诉黎昭了,”
但也深深叹了口气,“不过他没什么表态。”
骆子潼回忆起在电话里和黎昭转述时的场景,还以为黎昭会一改常态,当即飞奔到医院来见贺郁川,然后两人相拥而泣。
可黎昭只是淡淡说了一句“知道了”,便没有其它动作,并且过了那么久,也没有出现在医院里。
病房里一瞬间沉静了下来,贺郁川闭上了眼睛,试图掩去眼底错杂的感情。
黎予岑下课回家的时候,被淋湿了一身,明明黎昭在他的包里塞了一把雨伞,他却没有打开过。
黎予岑似乎十分享受黎昭紧张他时的神情。
而他的目的每次都能达到。
一进门就会看到黎昭着急地拿来毛巾,不善言辞的性格这会儿也习惯于碎碎念起来:“我不是把伞放你包里了么?为什么每次都不用?”
黎予岑不解释不辩驳,沉默又乖巧地让黎昭帮他擦拭淋湿的头发,然后催他去换下湿润的衣物。
只是今天,好像例外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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