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天幕被黑暗重重遮蔽,曙光未现,清冷的月光如水般倾洒在邽县的大街小巷,为其蒙上一层静谧的银纱。然而,这份宁静却被骤然响起的铜锣声打破,其声尖锐刺耳,如利刃撕破夜空。紧接着,人们急切的呼喊声传来:“不好了,李氏家的两个小娃子又丢了!大家快起来,快去帮忙寻找啊!”这呼声仿若一道凌厉的闪电,瞬间将邽县的寂静劈裂,惊醒了大半沉睡的百姓。
被这噩耗惊扰了清梦的百姓们,闻之无不心急如焚。他们匆匆点亮火把,有的连衣服都没穿整齐,就步履急促地从家中奔出,径直朝县府赶去。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虑与担忧,眉头紧锁,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可怎么办才好”。与此同时,县府内的鼓声轰然响起,如闷雷般在各个角落回荡。县府的官员们于睡梦中被这突如其来的喧嚣惊醒,一个个手忙脚乱地起身,胡乱套上衣服,神色慌张地朝着衙门奔去。赵尧和司马错亦被此阵仗所扰,二人相视无语,满脸疑惑。随后一同来到前院,只见邽县县令正摇摇晃晃地朝着门口踉跄前行,他脑袋耷拉着,眼睛半睁半闭。
原来,这位县令前夜在酒宴上喝得酩酊大醉,此时虽已醒来,周身却依旧散发着浓烈刺鼻的酒气。他眼神迷离,脚步虚浮,显然尚未完全从宿醉中清醒过来。待赵尧和司马错赶到时,只见一位妇女已然浑身瘫软,全靠他人搀扶才未倒地。她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嘴里不停地哭喊着“我的儿啊”。见此情景,司马错双眉紧蹙,面色凝重,目光中透着焦急和忧虑,直接一把推开挡在身前且尚未酒醒的邽县县令,向众人急切地询问孩童丢失的经过。邽县县令只觉身体猛地摔倒在地,他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些,刚欲发怒,却见推自己之人是司马错,当即酒醒了一半,忙跪地颤声道:“下官惶恐。”然而此刻司马错哪有心思理会他。
只听司马错大声说道:“诸位,谁能讲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司马错目光炯炯地扫视着众人,语气急切而威严。人群中有人回应:“大人,李氏家的两个孩子突然就不见了,这已经不是第一回发生这样的事儿了!”司马错追问:“之前丢失孩子的情况也是这样吗?”司马错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追问道。又有人喊道:“都差不多,都是莫名其妙就没了踪影。”听闻百姓的回答,司马错快步走到那哭软的妇人面前,蹲下身子,目光中满是关切和焦急,轻声细语地不断安抚着她,让其讲述自家孩童丢失的经过。可那妇人仿若未闻司马错所言,双眼呆滞,只是喃喃自语:“我的儿,我的儿。”急得围在她身旁的众人焦躁不安,有的急得直跺脚,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都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有的双手叉腰,一脸怒容,眉头紧皱,怒目圆睁。就在这时,赵尧面色严峻,大踏步地走了过来,他的眼神犀利而坚定。只见他深吸一口气,消耗了一百力量值覆盖在喉咙部位,然后扯开嗓子,大喊一声:“肃静!”那声音犹如洪钟,震耳欲聋,瞬间让场内变得鸦雀无声。随后,赵尧又快步走到那妇人面前,他紧紧咬着牙关,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神情。抬手便是一巴掌扇在妇人脸上,只听“啪”的一声,打得妇人头都歪向了一边。紧接着赵尧再次深吸一口气,又消耗一百力量值覆盖喉咙,双目圆瞪,扯开嗓门大吼一声:“醒来!”这声音仿若晴天霹雳,将这妇人惊醒,不过这一巴掌赵尧并未动用力量值,对于常人而言完全能够承受。
至于为何扇这妇人,赵尧慧眼如炬,一眼便洞察此人乃是因惊吓伤心过度,以致心神失守、失了魂,故而才如此惊魂未定,对周围人说话充耳不闻。待赵尧那震人心魄的吼声消散,那妇人的双眼方才恢复了些许神采。她看清眼前场景,瞬间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抓住赵尧的衣角,涕泪横流,声嘶力竭地哭喊着:“青天大老爷,求求您救救我的儿,求求您救救我的儿。”见妇人恢复了意识,赵尧立即给司马错使了个眼色。司马错心领神会,赶忙趋前,动作轻柔地过来轻轻扶起妇人,温言软语安慰她。
夜色深沉,邽县的街巷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清冷的月光洒在石板路上,映出淡淡的银辉。司马错温言说道:“大嫂,莫要慌张,慢慢把经过说清楚,我们定会尽力帮你。”只见司马错轻拍着妇人的肩膀,语气坚定而温和。此时,四周的风悄然吹过,带着丝丝凉意。不一会儿,妇人的情绪稍稳,便道出两个儿子失踪的经过。只听妇人说道:“草民乃西城李氏。先前不久,我大儿子言欲起夜,我念及近来孩童失踪之事,闹得人心惶惶,便想一同陪同。然而刚打开房门,便有一股狂风迎面扑来,紧接着我便被狂风刮倒在地。”说着,她身体颤抖不止,双手捂住脸,“待我起身,便发现我的两个儿子皆不见了。青天大老爷,您可要为我做主,救救我的两个孩子呀,呜呜……”李氏说完,又开始泣不成声。周围的树木在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也在为这不幸的遭遇而哀叹。听到李氏所言,司马错眉头紧锁,继续询问:“你能否记得还有何细节,比如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你且仔细想想。”司马错手摸着下巴,目光专注地看着妇人,神情严肃而认真。在暗淡的月光下,妇人身形显得愈发单薄和无助。李氏听后仔细回想良久,才又开口道:“没有看见什么,不过我倒是隐约中听到砰的一声,然后我的两个孩子就不见了,呜呜……”“砰的一声?”司马错手摸着下巴思索着李氏的说辞,却也未问出更多有用信息,随即赶紧催促李氏带自己去她家查看,期望能在那昏暗的屋舍中发现些许蛛丝马迹。
没有丝毫犹豫,司马错对众人道:“走,去现场看看,或许能找到线索。”司马错大手一挥,果断地说道。“对对对,赶紧去现场看看,说不定大老爷能有什么线索。”众人也反应过来,纷纷说道。其中,有的人不住点头,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有的人则焦急地来回踱步,神色焦虑,嘴里还念念有词。
街巷中,月光如水,却照不亮众人心中的阴霾。风悄然吹过,带着众人的忧虑与急切。司马错神色严峻,率先大步向前,众人紧跟其后,手中的火把在夜风中摇曳,映照着一张张急切的面庞。此时的邽县,沉浸在一片紧张与不安之中,所有人都盼望着能在现场寻得蛛丝马迹,早日找回失踪的孩童,还这片土地以安宁与祥和。
夜幕笼罩着邽县,街巷中一片寂静,唯有冷月高悬,洒下清冷的光辉。邽县地域本就不算辽阔,仅十分钟过后,李氏便引领着司马错、赵尧以及县府的众多人员来到其居所。此时,风悄然吹过,带着丝丝寒意,而周围更有一群百姓围观,他们的脸上满是焦虑与期待。李氏将众人带至事发之地,那是一处略显幽暗的房间。一群县府的衙役手持火把,跳动的火焰在黑暗中摇曳,于附近细致地搜寻着种种痕迹。其中,有的弯腰查看地面,神情专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角落;有的仰头观察四周,目光锐利,仿若在竭力探寻着某种异常之处。然而,尽管众人如此仔细探寻,却依旧毫无所获。
不过就在此时,赵尧忽然眉头紧皱,向司马错发问:“司马舅舅,您可有闻到什么气味?”被赵尧这般询问,司马错也随之用鼻子轻轻嗅了嗅,眼睛微微眯起,确是闻到了某种独特的味道,可一时之间却难以忆起究竟是何味道。看到司马错的举动,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他的邽县县令也赶忙在空气中用鼻子嗅探,吸了吸鼻子,直言道:“好腥啊。”
此语一出,瞬间提醒了在场所有人,众人皆使劲用鼻子在空气中嗅闻。这时,一阵阴风吹过,那股浓浓的腥臭味愈发明显,有的人甚至皱起了鼻子,那皱鼻子之人脸上不禁露出嫌恶的表情。这时,有人突然说道:“张氏家丢失孩子时好像也出现过这股腥臭味。”“不错,王氏家亦是如此。”有人附和道,边说边点头,那点头之人表情严肃,似乎正在努力回忆往昔之事。“对对对,孙氏家同样出现过……”紧接着众多人纷纷开始附和,貌似但凡有孩童丢失的人家,都曾出现过这股味道,只是当时众人的关注点全然在寻找孩子之上,从而忽略了这一重要细节。
“是河神,是河神,一定是河神抓走了咱们的孩子。”突然,人群中有人声嘶力竭地大喊一声。此声一出,人群瞬间如炸了锅一般,仿佛想到了极其惊悚之事,紧接着又有人附和道:“不错,一定是河神,这是报复,河神在报复我们。”当“河神”二字出现之际,人群刹那间陷入慌乱,仿佛有某种巨大的恐怖即将降临。
此时,天空阴沉得犹如墨染,厚重的乌云沉沉地压下来,令人几近窒息。冷冽的风呼啸着在街巷间穿梭,卷起阵阵尘土。人们惊慌失措,有的用双手死死捂住耳朵,疯狂地摇头,口中念念有词;有的面色惨白如纸,双腿一软,瘫坐在地;有的则如无头苍蝇般四处奔逃,相互推搡拥挤。
而司马错和赵尧却是一脸茫然,司马错眉头紧蹙,目光如炬,立刻追问众人“河神”究竟是何意。而先前还热心帮忙寻找孩子的这群百姓,此刻仿若受惊的兔子,一哄而散,对河神之事闭口不谈。就连刚丢了两个孩子的李氏,也无力地瘫软在地,再度恢复了双眼无神、神情呆滞的模样,口中喃喃自语:“报应来了,这是报应,哈哈哈。”她的状态已然近乎疯癫。
眼见李氏如此,而其他百姓也对此事缄口不言,司马错怒目圆睁,迈着大步几步冲到邽县县令面前,伸手猛地揪住县令的衣领,将其一把提起,语气威严地喝道:“将河神一事,从头到尾如实道来。”
县令浑身颤抖不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滑落,在这昏暗的天色下,他的脸色愈发苍白如纸。他双腿一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不停地作揖,身体筛糠似的哆嗦着,战战兢兢地说道:“大人,小的……小的不敢说啊。”司马错怒不可遏,大声喝道:“有何不敢?”说着,他猛地一挥衣袖,手指着惊慌失措的人群,“你看这狂风肆虐,天色阴沉,莫不是你心中有鬼?你若再不说,休怪我无情!”
那县令闻听此言,顿时如捣蒜一般不停地磕头,脑袋撞在地上“砰砰”作响,双手紧紧抱住司马错的腿,带着哭腔哀求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眼见这县令如此怯懦之态,司马错双手抱胸,抬脚将县令踢开,语气加重,又厉声道:“你现在不说,那便将你立刻处死,你是说还是不说?”声音中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司马错目光凌厉如剑,紧紧地盯着抖如筛糠的邽县县令。邽县县令在司马错那极具压迫力的目光下,仿若风中残叶,瑟缩不已,他颤抖着双腿,结结巴巴、哆哆嗦嗦地将河神之事一一道来。
原来,邽县因其所处之地紧邻渭河,当地众多百姓以及附近几个郡县的民众,大多以打鱼为业,以此维持生计。就在十年之前,由于天公不作美,雨水稀缺,渭河水的水位骤降得极为厉害。某一天,一位渔民竟捕获到一条硕大无比的鱼,此鱼体长近乎五米,这稀罕的庞然大物瞬间吸引了周边众多渔民蜂拥而至前来围观。众人皆认为这是老天爷的慷慨赏赐,一时贪念丛生,当场便将这条鱼分割殆尽并吞食入腹。
然而,谁也未曾料到,次日,那些吃过这条鱼的渔民们,皆纷纷出现呕吐、腹泻等令人痛苦不堪的症状。也不知是从何处传出的消息,言之凿凿地声称这条鱼乃是河神的子嗣,要想平息河神的怒气,必须献上十名童男童女作为祭品。
说到此处,邽县县令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勇气与力量,嘴巴紧闭,不再吭声。
“接着说啊!”司马错虽心中已对结局有所揣测,但仍冷笑一声,厉声问道。
“接着……”邽县县令此时已吓得大汗淋漓,眼神中满是惊恐,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着,战战兢兢,嘴唇哆哆嗦嗦,再也不敢继续往下说。
四周一片死寂,唯有呼啸的风声,似乎在低诉着这桩离奇之事背后的阴森与可怖。司马错眉头紧蹙,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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