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记了害怕,赶紧冲过去查看。欧阳已经不见了踪影。
床上很凌乱,有一大半被子搭在床边,要掉下去的样子。我把被子拉上去,双手插到被子里面,双腿悬吊在床边,僵硬地趴在被子上好大一会儿。
仿佛被子里还藏着个男人,我捉住他,也就捉住了安全感。
别笑话我,在外面漂泊的人,始终是奔波的,紧张的,疲累的。
我昨夜在圆圆的床和沙发上两头跑,没有休息好,这样一趴,身体和心理有了双重的放松。
被子里面摸起来还有点余温,大概人是刚走。我想钻到被窝里,像狗一样嗅嗅。
突然,我一下子崛起了头,欧阳不会是去卫生间了吧?
床像主人落荒而逃遗留的现场,稍微有点素质的人,应该是收拾后再走的。
我环顾了一下,床头柜上的书倒是整整齐齐的,看来没被翻动过,我松了一口气,里面有《拿捏霸总的七十二条》和《闪婚后,霸总爱上了我》以及我那无厘头的小说大纲。
我赶紧走出房间,看见卫生间的门是关着的,里面有灯。我蹑手蹑脚地走到沙发旁,轻轻坐下,整理了自己的睡姿,就躺在沙发上假寐。可是等了半天,也没见卫生间有任何动静。不对呀,就是拉肠子,也该出来了呀?
窗外,传来几声汽车从小区门前驶过的声音,显得这个城市此刻有点清寂。
我起来去圆圆屋里拿手机,一看,凌晨4点多了。
我敲敲卫生间的门,无人应答,推了一下,门开了,没人。
我像新入住那天一样,查遍了屋里的角角落落,也没有发现欧阳,他不告而别了。
我睡意全无,只好再去书房收拾床铺。
当我拉扯被子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咖色钥匙包,打开来,里面挂了几个钥匙,零钱位空着,卡位里倒装了一张过了塑的照片。好奇心驱使下,我抽出来仔细端详:是个小女孩,五六岁的样子,脖子里围了一条红围脖,小脸精致,鼻子小巧上翘,双手叉在腰间,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
起初,我觉得这应该是陶楠小时候的。再仔细看,还有点像欧艺,那甜甜的笑脸,微微仰着,下巴略微抬起,似乎在向看她的人讨要糖果。
“还欣赏你小时候的照片呢!”圆圆在我的背后,猛一说话,我惊了一下。
“你有偷窥欲啊?吓我一跳!”我拍着胸口说道。
“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我说个话你就吓一跳?”圆圆夺过照片,看了一眼,就扔给了我。
“自恋狂,还带着自己的儿童照!”
“不是我的。”
“那是……欧总落下的?”
……
圆圆又拿过去看了看,“即便是,一个小孩儿,有啥可看的!”
“你怎么起来这么早?”
“心里有事,睡不着。”圆圆打着哈欠道。
见我把照片对着灯光左右瞧的样子,圆圆再次把头凑过来,她仔细端详了一会,说,还真有点像你呢,你小时候就是这么拽。
“我小时候哪有穿过这么好看的衣服?”我反驳圆圆的话,我在想,这照片到底是陶楠,还是欧艺呢?
“管她是谁,对一个小女孩的照片这么上心,你是吃醋啦?”圆圆揶揄我。
“那倒没有。”我否认,也没法对圆圆作出解释。
其实,我是通过照片在分析我目前的处境。
如果这是欧艺的照片,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哥哥疼爱妹妹,贴身带着她小时候的照片,未尝不可,哪怕这是个同母异父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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