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行,没说话就是默认。童延想起出发前,郑总监特意提到过老张,怕是从那会儿,郑总监就已经发现他妈跟老张还有来往了,要是他没想错,郑总监连老张跟童艳艳什么关系都知道。
&esp;&esp;童艳艳做那些事是为了养大他,无论如何,指责童艳艳的从业,他就不算是个人。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人总是要朝前走的,他费了这么大的劲儿就是不想再低人一等。
&esp;&esp;要让人看得起,就别再做让人看不起的事儿。外人跟童艳艳可没有生养的情分,就没有他这样心疼体谅的本分。他一直囫囵着没直接让童艳艳跟过去撕扯干净,这他妈哪是为童艳艳好,分明是他自己犯了弱鸡病,不敢把话说透。
&esp;&esp;童延咬了下牙根,说:“郑总监做的事,站他那边来说没错多远,问题出在我身上,怪我没跟你说明白。我选那条路走,以后,咱们不用、也不能跟以前一样过了。”
&esp;&esp;童艳艳把叠好的衣服放进柜子里,动作放慢了些,“我知道。”
&esp;&esp;童延也真是狠了一条心,这事要是不掰扯清楚,日后他就索性不要旁人白花心思。
&esp;&esp;沉默片刻,问:“上次,你不是说以后不跟老张来往了?最近你们还总见面?”
&esp;&esp;童艳艳顿时一脸烦躁,“老娘哪有心思跟他来往?就你奶奶住院那会儿,我在医院对面超市买东西让他碰见了,他一门心思问我去医院干嘛。我想着家里人生病告诉他也没关系,这事儿换个人听了都要躲,谁知他知道反倒还凑上来了,一直跟我到医院里头,摸到你奶奶的病房,后来又摸去殡仪馆。那种场面上,我不好跟他撕扯,但也没多搭理他,连电话都没留一个。可不就是打算以后不来往?”
&esp;&esp;“哪知道你奶奶下葬那天,他又暗跟着摸到了咱们家的住处,前些日子总来找我……呸,老娘就没见过这么不上道的客人!”
&esp;&esp;奶奶的,合着童艳艳这是给人缠上了。
&esp;&esp;童延被火冲得嗖地站起来,“他想干嘛?”
&esp;&esp;童艳艳声软了些,“……我哪知道。”
&esp;&esp;童延气得够呛,“你怎么不告诉我?”
&esp;&esp;童艳艳眼神闪躲,“……这,跟你说有什么用?”
&esp;&esp;没用?童延说,“你早告诉我,我就能早收拾他。”
&esp;&esp;他妈一下吓得不轻,忙扯住他的胳膊,“小子,可不能这样,他是个好人,也没干什么……你奶奶住院那会儿,他还给我塞钱……哎!别气,我没要。”
&esp;&esp;童延终于觉察一丝不对,童艳艳对姓张的又烦又护,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esp;&esp;就是这晚,事情发生了神转折。
&esp;&esp;刀疤脸老张拎着两袋子东西上门了,见童延后第一句话就是:“你奶奶去了,你如今长大也不需人看顾了,放你妈跟我过日子去吧。”
&esp;&esp;童延头都要炸了,刚刚才摸索着跟他妈解决历史遗留问题,这会儿又摊上了他往常想都没想过的局面。
&esp;&esp;十八岁,从某方面的阅历上来说,他到底也只是个孩子,从没人教他“亲娘被人上门求娶”,他应该怎么办。
&esp;&esp;他把老张连人带东西一块儿轰出去了。
&esp;&esp;聂铮在第二天听说了这个神转折。
&esp;&esp;中午,在书房,他接到郑总监的电话。
&esp;&esp;郑总监说:“你别说,有件事我还真弄错了,我原本以为是童女士勾着那旧客人搞不正当关系,没想到,居然是那男的缠着她,真心想跟她过日子。其实,童延他妈要真跟人安心过日子也好,童延省心,至于那过日子的人靠不靠谱嘛,有根有底的人就不怕他使坏,你说呢?”
&esp;&esp;这话问得看似寻常,但问出来就不寻常,聂铮有片刻的恍惚,从什么时候开始,关于童延的事,事无巨细,都要向他请示了?
&esp;&esp;眼神依然停留在电脑屏幕浓绿的数字上,冷冷地问:“云星有多少艺人?”
&esp;&esp;这话就算说透了,他没必要搭理任何一个艺人的家事,哪怕是童延。
&esp;&esp;可郑总监只当没听到,“昨儿你跟童延前脚走,那男的立马就对童延他妈一顿真情表白,我估摸着昨晚上,他已经去找童延提亲了。这事儿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
&esp;&esp;聂铮用手揉开眉心。还能怎么样,九成可能,男人在童延那讨了一顿打。
&esp;&esp;郑总监又说:“童延那孩子有点闹性是的好的,唯唯诺诺在这行也混不开。”
&esp;&esp;聂铮没说话。
&esp;&esp;作为一个经纪人,郑总监这次的处理方式有错吗?即使有,错处也不大,至多是没跟童延提前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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