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橘听说莫靖言扭了脚,打来电话约她一起吃晚饭,又埋怨道:“怎么也不说一声?还是你家黄老板在网上说起,我才知道你受伤了。”
“又不是什么大事,干吗惊动这么多人。”
“黄老板说自己要加班,问我有没有时间陪你吃晚饭。”夏小橘揶揄地笑了两声,“这家伙狡猾得很,大概是怕别的男生趁机献殷勤,把他女朋友拐跑了。”
献殷勤的男生没有,莫靖言倒是收到了邵母的电话,说在家熬了猪脚汤,一会儿给她送过来。莫靖言扯了个谎,说一会儿还要出门教课,晚上约了朋友一同吃饭。邵母略有遗憾,叮嘱她上课时多加小心便收了线。既然约了夏小橘晚餐,那番说辞也不算全是谎话,她只是不想去面对邵声的家人,更不想某一天不期然遇到他和妻儿幸福和美的图景。
夏小橘平时嘻嘻哈哈,心思却是细密,看到莫靖言将菜单从头到尾翻看了两遍,却一道菜也没点,便知道她心不在焉。
“想什么呢?”她问,“看你没什么精神。”
“我没事,最近忙,有点累。”
“不是因为黄骏要加班,不能来接你……”
“没,有时候他忙些,有时候我忙些,”莫靖言翘了翘嘴角,“一时互相照顾不过来,也是常有的事儿。”
“也是,”夏小橘点头,“从没见你为这些和他计较过。”最初莫靖言决定和黄骏在一起,还真令她大吃一惊,总觉得黄骏是贪恋莫靖言的姣美容貌,并不是出于对她内在的欣赏。然而更令她吃惊的是,两个人相处了将近两年,居然相安无事。夏小橘想不明白,便不多想。她知道每段感情都有自己的起承转合,每个当事人的心境也无法被他人完全理解揣摩。
看好友欲言又止,莫靖言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任何和感情相关的讨论都让她感觉疲惫。而自己的心事,她又没有对他人述说的欲望。
方拓也打来电话,说他春节后会回到北京,一来参加户外用品公司的宣传,二来也是因为收到学校攀岩队师弟师妹的邀请,协助他们一同筹备攀岩队成立二十周年的纪念活动。
“谁让我是世纪之交入学,承前启后的一代呢?”方拓说道,“我二三月份没什么事儿,正好帮他们搜集整理一下以前的材料,我好歹也是老队长啊。”
“在师姐面前,还要提个‘老’字?”莫靖言嗔道。
“对对,在莫莫姐心里,我还是那个青蛙一样趴在墙上的新人呢。”方拓笑,“对了,我听说师父回国了。你见到他了?”
莫靖言顿了顿:“遇到过一次。”
“师父还是老样子吗?他现在还攀岩不?他后来怎么也不回我的E-mail了?”方拓一口气问了若干个问题,“等我回北京,咱们要不要聚聚?”
“最近我很忙。”莫靖言淡淡答道,“你们自己约吧。”
方拓略带惋惜地应了一声。
莫靖言的沉默黄骏也看在眼中。这两天他忙于一家时尚杂志的年度颁奖礼,然而两个人各自的生活一向相对独立,他也不觉得自己早出晚归对莫靖言疏于关照。某天恰好到“云舞”附近拜访客户,便让她打车过来和自己一同吃饭。莫靖言偏偏不同意,他只好开车在路上堵了半个小时,赶到“云舞”楼下和她一起去吃豆捞火锅。回到家两个人都一身烟火气,莫靖言洗了澡,头发湿漉漉的,滴下来的水珠把睡袍洇湿了一小块。
黄骏看着她润泽的脸庞,忍不住凑过去吻在她脸颊上。莫靖言没有闪躲,但也没有回应。她连日来一直借口腰疼,可这几天行走如常,也不贴药膏了,虽然推诿了两句,但黄骏抱紧她没有退缩的意思,吻着她的耳朵、嘴巴和脖颈。整个过程并不顺畅,莫靖言的身体有些僵滞,因为紧张而感到些微的疼痛。黄骏感觉到她本能的抗拒,之后絮絮地说了两句温存的话,从身后将她抱到怀里,过了一会儿便松开手,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莫靖言在黑暗中睁开眼睛。之前在黄骏制作的颁奖典礼执行方案上,她从一连串的赞助商中看到了“Primavera”的字样,那正是邵声所在的公司,于是逃避着,不想去见他的任何客户。她一直以为自己在踽踽前行,虽然走得孤单,走得缓慢,但是毕竟一点点从泥泞之中走了出来。可蓦然发现,所有的一切并没有被抛在身后。并非她走出了回忆,而是习惯了将它们放在心底与之为伍。
隔了几日,黄骏竟又在她面前提起Primavera的名字。此次的时尚颁奖典礼规模盛大,主办方拉来的赞助商中大多是熟面孔,只有这一家公司刚刚进入大陆市场,想来近期内必然会展开一系列的宣传攻势,是个值得发展的潜在客户。黄骏整理着上一次在珠宝酒会上拿到的名片,顺口问道:“莫莫,上次Primavera的活动请柬是谁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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