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几天,洪队长并没有来找兰若,周寒潮这才把心放了下来,也许是洪队长良心未泯吧。但是,客栈里却产生了关于兰若的流言蜚语,当地人传说这美丽的戏子是女鬼附身,害得那些小伙子一个个跳楼自杀。流言很快就蔓延了开来,让幽灵客栈里的空气越来越紧张。除了周寒潮以外,再也没有人敢和兰若说话了,每次人们见到她,就像是碰到了瘟神似的逃开了。
周寒潮和兰若都感到很苦闷,但他们又不敢公开地在一起,只能偷偷摸摸地在清晨相会。直到有一天,幽灵客栈里发生一桩大事。
洪队长死了。
周寒潮还清楚地记得那天清晨,他从睡梦中被一声女人的尖叫惊醒了。那可怕的声音是从楼上传来的,他和一群小伙子冲上了三楼,看到原本演女主角的那个女人从房间里跑出来,她的样子惊恐万分,好像见了鬼似的。周寒潮他们冲进了那个房间,只见兰若蜷缩在房间的一角,地上还躺着一个男人———洪队长。
他们探了探洪队长的鼻孔,才发现他已经断气了……
第十封信叶萧:你好。昨天上午,当我写完给你的第九封信后,又重新关照了水月一遍,让她绝对不要出门,更不要给其他人开门。然后,我带上贴好邮票的信,悄悄地走出了房间。外面仍在刮台风。
在底楼的大堂里,我向阿昌借了一件雨披,便推开客栈的大门冲进了风雨中。
我一边走心里还惦记着水月,不知不觉已到了荒村。我把信投进了邮筒。
糟糕的是,我回去的路是顶风而行。足足用了四十几分钟的时间,我才回到了幽灵客栈,浑身的骨头都快被吹散架了。
回到客栈的大堂里,我看到了琴然和苏美两个人。我穿着雨披的样子一定很恐怖,也许像是从水里爬上来的妖怪,让她们都吓了一大跳。我脱下了雨披向她们笑了笑,这才发现她们的手里都拖着行李。
“你们要走了?”
琴然无奈地回答:“是的,可是这该死的台风———”
“对,你们现在还走不了,就算是到了西冷镇上,长途汽车也不一定敢在刮台风时行驶。”
我不知道,该不该把水月活过来的事告诉她们。她们本来就觉得水月有些怪异,如果现在告诉她们:水月已经死而复生了,恐怕她们一下子还接受不了,但我可以给她们一些暗示。
于是我压低了声音说:“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如果水月又回来了,你们会怎么样?”
她们愣愣地看着我,那眼神好像在看一个精神病人,苏美忽然冷冷地说:“你疯了吗?是不是写小说写得走火入魔了?”
我说:“但你们回去以后,该怎样向水月的父母交代呢?”
“我会先给他们打电话的。”
“不,现在还不要。也许,我们还能想出更好的办法来。”
琴然忽然泄了气,她淡淡地说:“但愿如此。”
“我们先回去把行李放好吧。”
苏美拉了拉琴然的手。然后,两个人带着行李又走上了楼梯。
大堂里又剩下我一个人了,当我也要上楼去看水月时,身后传来了一个暧昧的声音:“周旋,能和我谈谈吗?”
我猛的回过头来,原来是秋云站在我身后。
“你怎么下来了?”
“这是我丈夫的客栈,我不能下来吗?”她依旧穿着那身黑色的裙子,走到了我的跟前说:“刚才,你和她们的说话我都听到了。”
我警觉地回答:“难道我说错了吗?”
秋云盯着我的眼睛看了一会儿说:“周旋,你的气色好像要比昨天好多了。”
“因为昨晚我睡得还不错。”
“哦,这倒让我很意外。昨晚上刮了那么大的台风,我可是一夜都没睡好啊。况且——你的房间里还躺着一具尸体,我没说错吧?”“是的,你没说错。”
“我真难以想象,你和一具尸体在同一个房间里过夜……”
我快忍受不住了,立刻打断了她的话:“请你不要用尸体这个词,实在太刺耳了。”
“对不起,我伤了你的心。”秋云缓缓地深呼吸了一口,忽然幽幽地说:“她现在怎么了?”“你是说水月?”
她点了点头。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紧闭着嘴什么也不说。
秋云盯着我的眼睛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我猜得对吗?你可以不说,但应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说完,她转身走了。
我感到心里有些郁闷,虽然水月又回到了我身边,但是麻烦的事情却更多了,我该怎么向他们解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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