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这就掉头。”
李秋元感觉自己应该是躺在一个船里,因为她感觉周围一直在晃,并且耳边还有水浪的声音。
其实她并没有失去意识,只是觉得晕,随着晃荡起伏吐出了几口呛进去的水后,她眼睛终于微微能睁开一点了。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黑黝的面孔,穿着粗布,看打扮有点像是电视剧里演的船夫。
这个船夫大半个身子都湿了,显然刚刚就是他把她拽上来的。
李秋元死里逃生,心情颇有点复杂,刚刚想挣扎着坐起来说声谢谢,就感觉脑子里一阵恍惚,一些极为模糊细碎的场景从脑海里划过去。
她看了眼四周的湖面,感受着这炎热的天气,还有身上湿透的齐胸襦裙,忽然觉得这场景格外熟悉。
好像能想起来她是怎样的来到了这片湖,然后摘下帷帽,从岸上跳了下去。
完了,这个身体的主人竟然还有自杀倾向的么。
“哎呀,小娘子醒了!”那船夫瞥见她想要坐起来,连忙俯下身拉了她一把,问:“这么热的天,你怎么一个人孤身在长安城外,而且还落了水,是想不开还是遇着了歹人?哎呀呀,这可真是可怜……”
船夫像是个话唠,大概是因着这个原因,所以船上的两个人都没有回应他。
李秋元是啥也不清楚,面对如此多的问题不知道该回答什么,至于另外一个……她在毒辣的日头下眯起眼,发现对方的视线冷淡的落在她的脸上,估计压根都没有听见船夫刚刚说了什么。
那是一双雪狐似的狭长眼睛,漂亮的近乎女气,却显而易见不会被任何人误解成女子。因为那双眼里疏离到极致的冷漠——并不是令人一望生畏、头皮发麻的冷,而是一种令人无法企及的,遥远的淡漠。
眼前的男人半束着长发,穿着白色常服,俊美的令人侧目,虽然是一张陌生的脸,也没有开口说话,但他的神态还有看人时的神情却感觉像极了一个人。
像谁来着,她好像又有点想不起来。
倒是一边的船夫仍旧在喋喋不休的问个不停:“小娘子是怎么掉到湖中心的?”
她伸手把裙摆的水拧干净,不知自己心虚个什么,“只是因为一时之气所以寻了短见……”
“瞧着小娘子的装扮应是个官家小姐,有什么大事好值得寻短见。”船夫撑着船往岸上靠,“要知道哪怕就是现在,还有很多人吃不上饭呢……”
李秋元装作受教的样子说:“是的,您说的很对。”
船夫看起来很高兴,有一种渡人圆满的成就感。
船靠在岸上,岸边架着几块齐整的木板做码头,船夫拴好船,她双手提起襦裙不大习惯的艰难上岸,脚刚踩上木板就感觉一阵被煎烤似的的滚烫。
这时她才发现一只鞋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水里被她蹬掉了。
炎热的夏天,不穿鞋也没什么,而且裙摆也长,能盖住脚,等找到市集再说吧。
李秋元从岸上捡起一个帷帽,直觉那是她的,等到又走了两步,发现地面实在被太阳烤得有些热,干脆把帷帽上的纱巾扯下来把脚包住,像绑绷带一样打了个活结,然后朝地面跺了跺,发现感觉也不差。
她回头看了看,发现同船的男人正递出一块银子给船夫,慢条斯理说了句,“谢谢。”
声音像夜间的雨一样,清透而有质感。
李秋元回想起曾经看过的电视剧,深知在哪没钱都寸步难行,连忙在自己身上摸了摸,竟然真的找到了一个荷包,打开来看,满袋子的银钱。
带足了钱,还装扮隆重,结果却是来这里跳河的,李秋元搞不懂这个身体的老祖宗到底是想干嘛。她也从里面掏出了一块大的银两给了船夫,说:“这是感谢您今天的救命之恩。”
船夫手足无措的看着那银两道:“这个也不能谢我……要说起来您还得谢谢这位郎君,要不是他雇下了我这条船说要去湖中心会一位老朋友,您没准已经上不来啦。”
李秋元把银两塞在他手里,说:“那也是您把我从水里拽起来的不是么。”
要不是这船夫,估计这位大兄弟就是看到她了也未必会拉她一把。
船夫不好意思的伸手接过了,心想今天也不知道是走了哪门子运,遇见了两位贵人,出了一趟船赚了十五两。
在这个一两银子可以买二百斗米的年代,这些钱他平时一年也挣不到。
李秋元这才看了眼对面的男子,很自然的行了个礼,琢磨着称呼道:“谢谢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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