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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听见了。
李长博和付拾一对视一眼。
两人都没说话,心情都是同样的沉重。
良久,李长博才轻声道:“我叫方良去买了口薄棺材。”
付拾一“嗯”了一声:“我这一刻,竟然觉得林桐的确是罪该万死。他活该。”
李长博没说话。
付拾一觉得,李长博接下来该劝自己,毕竟凶手虐杀他人,和林桐也没有区别。
谁料李长博竟然也轻轻的说了声:“我也是。”
付拾一愣住了,她忍不住抬头看李长博的眼睛。
李长博的脸上全是苦笑:“甚至我有些厌倦了。”
付拾一不太明白:“啊?”
“奴伤主,奴需死。哪怕主家做了犯法之事,只要不是谋逆,奴仆揭发,一样要先将奴仆处死。”李长博语调复杂:“而主杀奴,只需要交一笔罚金。林家,已经交过罚金了。”
李长博没说的是,见多了这种事情,他就会觉得,天地不仁,君王不仁,甚至会厌恶世间。
付拾一明白李长博的难受。
这种难受,更多是无力。
付拾一其实比李长博更不能接受这种阶级制度带来的不公,甚至更能和李长博的心情产生共鸣。
可是活在当下,付拾一最终还是只能轻声劝慰一句:“还是那句话,现在已比从前好太多。世上的制度,终归会一步步推进,渐渐变得更好,更平等。”
付拾一伸出爪子,斗胆拍了拍李长博的肩膀:“所以我们只需要做力所能及的事情,不要看得太远,想得太多。活在当下就很好。”
李长博大约从来没有被这么这么对待过,一时之间都愣住了。
付拾一咧嘴一笑:“加油哦,李县令!”
李长博失笑:“好。”
付拾一看了看自己的爪子,尴尬一笑:“我得告诉李县令你一个事。”
李长博只觉得太阳穴一跳,心里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什么?”
付拾一哭丧脸:“我还没洗手!”
李长博:……
付拾一头一次在众人面前失态,崩溃的开始洗手……
一面洗,一面毫无能力克制自己的洁癖发作。
洗完了手,她幽幽的看着还僵硬着的李长博:“李县令,别多说了,直接脱衣服吧。”
李长博本来还没缓过神来,听见这话,登时脸上就全都涨红了:“你、你——”
付拾一死死盯着肩膀那一块:“脱下来,我把衣裳洗干净。放心,一定会很干净的!”
李长博艰难的松了一口气:“不,不用了。”
付拾一很坚持:“不,洗干净才行。不然味道都没办法散去。我用肥皂洗,保证很干净!”
李长博后退一步:“不,真的不用了。”
付拾一往前一步:“你相信我!”
李长博头大如斗:怎么办?付小娘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付拾一:我一定要洗干净!它被我玷污了!它不干净了!
方良买好了棺材进来回禀,一眼看见两人僵持,于是好奇凑过来:“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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