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好了?”侯绍扭头看刚打开车门坐进来的男人。
“决定好了——其实应该说一开始就决定好了,辰辰与这一切无关,我不想他跟学院牵扯上一点联系。”他说。
“……我想也是,只是辛苦孩子了。”侯绍说。
他莫名鼻子一酸,忙扭过去头看向窗外。
“没办法,世界就是这样,即使是神有时候也身不由己。这可能……也算是一条神谕吧。”侯绍说。
汽车在无人的大道上疾驰。
“嫂子的事,哥你能不能跟我详细说说?不愿意说就算了。”
“没什么可说的,她就像其他正常人一样得了病,病情在我们都不知晓的情况下恶化了,我发现时甚至什么都做不了了。”他的臂肘靠在了车窗边,“你知道,她不是谕命,她只是个普通人。”
侯绍点点头,似乎不经意地问:“她得了什么病啊?”
“她……”他一时语塞了,“她——没有告诉我。她自己隐瞒着,最后也没有去医院。”
“这样啊。”
她就好像用尽了她的幸运,她一直是幸运的,直到走之前。他想。
“你开的很快啊。”他问。
“这路上又没人,我们还得快点赶到机场,对了,到时候不是我陪着你了,一个叫白也的跟我交接,你认识的,他跟我们合作过几次,那时候他还是小年轻,现在也是老油条啦!”
“……为什么这么匆忙?”
“……不是,哥,他那个,本来催的就挺紧,学院什么样你也知道,我也想多陪你会儿,但是我……”
“还有任务?这里的?”
“也……不能算是任务,其实也就几个小差事,但是跟哥你没关系。”
他从后视镜里看,隐约看到有车辆跟随。家的方向似乎有亮光。
“侯绍,你老实回答我,后面那几辆车是学院的吗?”
“是……吧。我其实也不大清楚,因为这个任务不是我全权——”
“你们的行踪暴露了?!”
他身边空气的温度陡然上升:“侯绍!这么重要的事你不跟我说?你把我儿子的命当回事了吗?!”
“哥,你冷静!辰辰那边的人足够多!学院已经保护起来了!”
侯绍脸色突然煞白,他意识到说漏嘴了。
男人一扫颓唐的神色,周围的空气都在扭曲。
他早该意识到的,学院的目的从一开始就不该是他——他对学院和神殿的情况了如指掌,曾经还公然反叛,学院清楚控制不了他,相比之下他的儿子犹如一张白纸,才是学院教授们最中意的培养对象!
学院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他们父子任何一人!
……
贵宾室里,史密斯贾斯躺在座椅上后仰着头,头上多了一个窟窿般的血洞。
茶几上放着士兵刚从他身上搜出来的窃听器。
“你看看,现在反动分子的手段已经高明到何种地步,真实的履历,全面的情报,甚至网上都查不出来伪造的证据,要不是我们刚收到金加义失踪的消息,根本不会怀疑他一点。”高刚放下了茶杯。
“那师父,这里还安全吗?”士兵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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