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父案至此告终,沈宁那边严格意义上来讲没他们刑侦什么事了。贺峥处理了一整天的偷车案,忙活完打道回府,刚走上楼梯拐角还没到家门口,一串分外爽朗又穿透力十足的笑声传至耳边。
他顿感如临大敌,脚尖一转扭身要逃,便被眼力见格外尖锐的余小曼女士给逮了个正着。
余小曼脚下像蹬着风火轮,三两步飞奔而来,一只九阴白骨爪以迅雷之势揪住他衣领,恶虎咆哮道:“躲?你还想躲?臭小子你给我回来!”
贺峥叫苦不迭,只能任由她揪着走:“妈,您斯文点行不行?动不动就上手,这要是被我以后的媳妇儿瞧见了,多没面。”
小曼女士骂骂咧咧:“你还知道你以后要讨媳妇儿呢?你不说我还以为你要孤独终老呢!相一回亲就黄一回,我看你是纯心想气死我。”
余小曼骂完,抬眼看到杵在走廊边的隔壁邻居阿竹,便冲她笑了笑。
刚才俩人正聊天呢,她对这面容俏丽性格敦厚的年轻女孩很是喜欢,眼珠子提溜转一圈,想到刚刚自己这不成器的儿子说,这要是被我以后的媳妇瞧见了,多没面。
她于是松开了九阴白骨爪,吩咐道:“开门。”
贺峥叹口气:“嗻。”
和广大望子成家的慈母一样,小曼女士每次光临大驾的目的无外乎两条——揍他和赶他去相亲,有时候是单拎一条,有时候是双管齐下,以一人之力揍出了男女混合双打的效果,不可谓不恐怖如斯。
果不其然,门一关余小曼就撸起了袖子,朝着他就是一顿不可外扬的家庭暴力,边揍边苦口婆心道:“你看看你一个人都过成什么狗样了?我让你找个对象是害了你吗?我好不容易约了人家出来,结果你一句有事就放人鸽子,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搁?!”
当然了,这些拳打脚踢于贺峥而言都不过是弹棉花,不痛不痒,他还得照顾自己这矮个子的妈,专门弯下腰来给她揍,偶尔十分配合地求饶两句,以博笑颜。
贺峥相当体贴地躬着身,在她暴雨梨花似的攻击当中勉强为自己辩解:“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但我这不忙着走不开么,我要有空我肯定去了啊。那姑娘怎么样?好不好看?”
余小曼一听,血压陡然暴涨,气得弹棉花都成了真枪实弹:“我都给你发了照片!你还说看了,看了!这就是你说的看了?!”
贺峥这才惊觉自己说漏了嘴,忙不迭将功补过:“确实是看了,忘性大没记住——您消消气,可别把自己给气坏了。”
余小曼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暴揍了他一顿,人没揍残废,倒先把自己给揍累了。
她终于收了手,气喘吁吁道:“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上隔壁人阿竹了?那也不对啊,都俩隔壁住多少年了,真看上不得早行动了?”
她说着又恨铁不成钢起来,只恨自己体力有限,不能再冲上去揍他一顿。
贺峥老实巴交地倒了杯温水递给她:“没有的事,您别瞎想,也别老跑人家那胡咧咧,万一把人家给咕哝地会错了意,我又没那个心思,不是害了人家?”
余小曼喝着水顾不上搭腔,他又笑说:“您老说我混爱打架,瞅您这架势,我八成是遗传您的。”
“你也幸好是遗传了我,要跟你爸那个病痨鬼一个样,早死翘翘了。”余小曼歇了会儿,又痛心疾首道:“这话都跟你翻来覆去讲多少遍了,你看没看新闻,你知不知道日本那些个独居老人死了都没人知道啊。”
“死了又不是什么天大的喜讯,要人知道干嘛?大不了到时候我弄个什么手表,我脉搏一停就喊‘这人死了,这人死了’。”
“你个小兔崽子——”余小曼气得当即把水杯砸向他,“你都30了,还有两年耶稣都死了!人家成家立业儿女双全的就你在这跟我顶嘴!”
贺峥手一伸,稳稳接住水杯,唯恐天下不乱地笑道:“妈,我才29,再说了,耶稣33死的,还有四年呢。”
“你——”余小曼彻底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贺峥于是又善解人意地劝道:“您就少操点心,没事打打麻将跳跳广场舞,过好自己的就行了。”
余小曼女士捶胸顿足地几欲肝肠寸断:“你活了这么久,就没碰到个打心眼里喜欢的?”
贺峥神色微滞,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出一张言笑晏晏却又可恶可恨的狐狸笑面,他被自己这条件反射给弄地愣了下,旋即不着痕迹地敛掉全部异样。
小曼女士还在哭天抢地:“你也是…好好的干嘛要去当警察?成天不是和男人打交道就是和死人打交道,连个姑娘都没有…哎呦喂我不活了我…”
贺峥:“……”
贺峥终于很无可奈何地说道:“行行行,我找,我找,找到合适的立马带回家给您瞧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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