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什么东西,林姑娘您说,我这就让人去准备。”梁博安肥胖的身子此刻却异常灵活的爬起来,飞快的挤到林子舒身边不改本性的说道。
林子舒吓了一跳,本能的后退一步,无语的看着他。
梁博安见状,神情有些悻悻的立刻让开道路。仍然急切的问道:“不知道林姑娘需要什么东西?”
林子舒柔声说道:“梁公子,我需要镜子,最好是大镜子,十几二十几个都可以,你去准备吧。”
梁博安此刻有些受宠若惊的说道:“我这就去准备。林姑娘,你还是叫我梁胖子吧,我听着顺耳。”说完也不等林子舒回应,飞快的跑开去准备了。
林子舒一边走一边问道:“郭世子,军营里的军医应该跟着来了吧?”
郭嘉一边带路,一边回道:“来了一个军医,钱军医,他也对您的医术十分推崇。所以在下只好来请您了。实在是有些冒昧。”他们家世代都是武将,对林家保持一定的距离,因此贸然来请人家姑娘确实冒昧,此刻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
林子舒一听是钱军医过来了,神情有些缓和,嘴上仍然客气的说道:“郭世子,我是医者,在我眼中只有病人和患者,没有什么可冒昧的。不过医学博大精深,在下也不确定有没有那个能力能救徐公子,我只能尽力一试。”
郭嘉虽然不知道林子舒要镜子有什么用,但还是诚恳的说道:“有道是,用人不疑用人不疑,林姑娘尽管试就是,我们两家只有感激的份。”
林子舒不再说话,很快就来到徐阔在的客房外,房间里面静悄悄的,走进外室就看到楚瑾瑜,钱军医,还有一个矮胖的男子,看面貌跟梁博安有些相似,应该是他的那位刑部尚书伯父。
钱军医看到林子舒进来,立刻站起来,快步走过来:“师父,师父您可来了,徐公子的情况很不好,小腿骨折严重,恐会致残啊。”此刻的钱军医一脸的急切,像是遇到了难事,找自家大人帮忙的样子,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林子舒对晋王点了点头,问道:“你给徐公子用了麻沸散?”
钱军医点头,又从一旁候着的小药童手里接过盆子端给林子舒回答道:“是啊,徐公子疼痛难忍,情况危急,我只好用了麻沸散。我还用了你之前交给我的银针止血法,暂时帮他止血,只是坚持不了多久。”
林子舒净了手,直接进入内室帮徐阔检查,徐阔的左腿此刻鲜血淋漓,五六寸的血口子,依稀可见裸露的骨头,皮肉外翻,看起来很是吓人。林子舒直接拿过徐阔的手把脉以后,直接用手检测他的左腿,果然如他们说的那样,稍有不慎很可能致残,因为断裂血肉下的筋脉断了两根,现在的医术很难让筋脉重新接上。这一刻林子舒才明白楚瑾瑜他们让自己来的原因,毕竟这接筋连脉之术她之前在惊雷身上用过。
林子舒收回检查的手,小脸一片严肃的对郭嘉和徐阔说道:“郭世子,徐公子的左腿骨折严重,筋脉断裂,想要重新接上,必需立刻手术,不知你们可愿意尝试。”
郭嘉机敏,立刻抓住了林子舒话里的意思,激动地问道:“你是说我表弟的筋脉还能接上?”
林子舒点头,看了徐阔一眼道:“有七成把握。”看到这少年此刻气息奄奄的模样有些叹息,比赛前他还是个朝气蓬勃的样子,转眼间却遭此一劫。
郭嘉看了自家表弟一眼,对林子舒深深一揖说道:“还请林姑娘尽快手术吧,需要什么您尽管提。”
林子舒错开身点头,对钱军医问道道:“你的药箱可带来了?里面可还有羊肠线,缝衣针?”
钱军医立刻上前来说道:“带来了。羊肠线和针都有,还有刀子,天蚕丝手套,镊子,麻沸散等上次您让准备的东西箱子里都有。”
林子舒点头说道:“那一会你帮我打下手吧,咱们俩一起还能快点,这次比较麻烦,我一个人太慢了。”
钱军医一听,激动地点头:“好,师父。”
林子舒直接走到桌子旁打开钱军医的药箱,从里面拿出需要的东西,放到桌子上对郭嘉说道:“世子,你让人把这些东西放到烈酒里泡一会,然后用沸水煮半刻钟拿过来。还有,镜子准备好了吗?”
“镜子?师父要镜子干什么?”钱太医不明所以的问道。
林子舒说道:“现在已经黑了,屋里就是点上蜡烛也不够亮,所以需要镜子在打光。”、
郭嘉吩咐完侍从,还没回答,梁博安就带着几个小厮浩浩荡荡的进来说道:“林。。姑娘,林姑娘,镜子准备好了,我把马场的镜子都给借来了,您看够不够?”他虽然是个纨绔,但是还算是个聪明的纨绔,知道此刻自己能不能活,全在林子舒一念之间,所以此刻对林子舒可以说是有求必应。
林子舒看着梁博安和小厮手里大大小小的镜子,满意的点点头。
梁尚书见林子舒满意,立刻走过来作揖道:“林姑娘,这次劳烦林姑娘了,算我梁家欠你一个人情,只要不犯法,我梁家但凭差使。”现在已经是死马当活马医的阶段,也只能如此了。
林子舒挑了挑眉,错开了身子道:“梁尚书客气了,身为医者,我自当尽力,您放心。”
林子舒想了想,又对郭嘉说道:“世子,劳烦把世子在的软塌挪到中间。房间里多准备几个烛台,还需要几个胆大的人帮忙在里面拿镜子。”
郭嘉点头,立刻吩咐人去准备,在场的人,都知道情况紧急,很快就把林子舒要求的东西布置好。
林子舒和钱军医穿上之前就准备的雪白色罩衫,又用烈酒把内室的边边角角都撒了些烈酒消毒。帮忙摆放好烛台,调整烛台的位置。等林子舒看到举着镜子走进来的人时,心里涌起一股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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