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轩还是跟平时一样早早的去上朝,今日朝堂上没有什么大事,所以他今日并没有发言,沉默的听完了朝会。
下了朝他还是跟之前一样向翰林院走去,可是刚走出宫门口,衣服就被人拽住了,茫然的回过头来就对上了刑部侍郎楚德江一脸热切的面容,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脸上又绽开了一抹奇怪的笑,让林墨轩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楚德江见他这样,讪讪的收回了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道:“林,林大人,今日可用了早饭?我知道自家早食做的好的酒楼,可否赏光我们一起去用点。”
林墨轩奇怪的看着他,虽然两个人都是文官,但是实在是没什么交情,冷不丁的被一个管刑部的官员这样看着,怎么能不害怕,用手扶了扶胳膊,谨慎的问道:“不用了,我回翰林院吃点就行了。不知楚大人可有什么事?”虽然他自问为官以来一直问心无愧,但见到一个平日里点头之交的人突然如此热情,换了谁谁也会多疑啊。
路上的一些官员也忍不住放慢脚步听听,林墨轩可是出了名的脾气臭,不好惹,皇帝经常都被他怼的下不来台。刑部侍郎这是抓住林墨轩的小辫子了?还是又有什么别的事?
楚德江直接张口就想问,可又看了看周围好奇打量他们的同僚,行礼道:“林大人,下官有些事想请教一下,不知您能否行个方便。”
林墨轩被楚德江遮遮掩掩的样子弄的很是不悦,又看看了周围的人,耿直的道:“楚大人,您有事直说就是了。本官自问为官这么些年,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楚德江只好清了清嗓子道:“是这样的林大人,在下前日偶得一幅画,想请您帮我品鉴一二。”
林墨轩一听,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缓了一口气道:“哦,这样啊,那我们午时末在翰林院旁边的飘香茶楼见面吧。”那时候是午休时间,出去一会也不算是玩忽职守。
楚德江颔首同意,高兴的离开了,步子也轻快了许多。
在场的官员都是人,总觉得事情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于是当天飘香茶楼当天来的官员很多,也有不想直接出面的,就派了自己随身的小厮,随从。所以当天飘香茶楼就坐满了人,小二跑的鞋底都快冒烟了,掌柜更是笑得牙都不见了,茶楼都快开不下去了,没想到时来运转,一会可要好好的去寺庙还愿。
楚德江一上午如坐针毡,眼睛时不时盯着外面的天空,总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好不容易下衙了,饭都没吃就在茶楼雅间等着了,看人到了,立刻热情的把人迎进去。
林墨轩不喜欢绕圈子,喝了一口茶直接问道:“楚大人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一会我们还要去上职。”
楚德江脸上生硬挤出一丝笑容,站起来恭恭敬敬的给林墨轩施了一礼道:“在下素来知道林大人您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却不知道林大人你的画技也是一绝。在下想拜您为师,学习一下画技。”
林墨轩心里更奇怪了,要不是看到楚德江一脸真诚,他都要怀疑楚德江是不是在戏耍自己了。他哪有什么画技,他的画就连先生都不忍直视,直说他在画艺上就是一块朽木疙瘩。林墨轩想到这里,试探着问道:“楚大人。我知道你素来喜欢书画。可是。你听谁说我画技好的。”说出来看我不打死他,岂有此理,这不是在戏耍我嘛。
楚德江神秘兮兮的说道:“林大人,您就别谦虚了,我知道你的画技鬼斧神工,惟妙惟肖的,有那么好的画工,你干嘛藏着掖着啊。”
林墨轩听到这里,猛的站起来,拍着桌子问道:“那个王八羔子告诉你我会画画的,真是岂有此理,你快说是谁。”
楚德江眨了眨眼,看着林墨轩不明所以的道:“难道你不会画画。不,不可能啊。”
林墨轩脸红了红,轻咳了一声道:在下,在下画技还可以,但还没到收徒的地步。你到底从哪里听说的。”
楚德江常年跟犯人打交道,看到林墨轩如此神情,也猜到了几分。于是就缓缓的说道:“前日,我家闺女得了一副令爱的墨宝,画技超群,栩栩如生,我舅以为她是跟你学的呢。”
林墨轩听了是自家闺女,一点也没有意外的说道:“不是我吹啊,我家闺女不仅医术惊人,琴棋书画样样拿的出手。那起子眼皮子浅的人嘲笑我家闺女是乡下来的,我看他们就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
楚德江一顿,刚才还说话跟挤豆子似的,一说他闺女口若悬河了。忍不住打断他问道:“那令爱不是跟你学的,那是跟谁学的?”她闺女直说是林子舒画的,他就想当然的以为是林墨轩教的了。
林墨轩兴致被打断,有些不悦的说道:“不知道。”
“不知道?林大人你们对令爱也太不关心了吧。”楚德江忍不住脱口而出。他家闺女从小到大的经历过的大小事,他可都是了如指掌的。
林墨轩也忍不住心虚的道:“我家舒儿自小体弱,眼看快要早幺了,就把他送到青州一个庄子里修养,这些年都是通过信件来往,知道的确实不多”他自己的闺女他们不惦记嘛,但是老医仙脾气古怪,不喜外人来往,他送的东西信件都被拒收了啊。
楚德江又看了林墨轩一眼,叹了一口气到:“令爱对人物的画工实在是太好了。我想着如果我们衙门的人学了。对以后办案捉拿凶犯有很大的帮助。”
林墨轩沉吟了一下道:“此事还得回去跟小女商量一下吧。”心里有些不高兴,她闺女聪明是聪明,但画工如何他还真没见过。她闺女也真是的,干嘛要给外人画画像呢,要画也该给他画啊。
林子舒整理着手里的美颜方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青蕊拿着一个信封走进来,见状关心的问道:“姑娘,你是不是着凉了?”
林子舒摇了摇头,笑着说:“应该不是。怎么,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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