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镜子,我其实还是有些了解的,早前跟秦一恒办事的时候,偶尔也会用到,无非辟邪冲煞,现在很多人家的窗户或是大门外头都还有挂镜子的习俗。于是,我就把我知道的简单跟他讲了一下。
谁知他听了又笑,说:“你能活到现在,命真是挺大的。”他抬手一指,说,“镜子辟邪不假,但那个屋有对冲的镜子,目的只有一个,让你看清楚背后的东西是什么。深更半夜,阴盛阳衰,照镜子就是挺容易招邪的事。这些人肯定是在那个屋里,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而且,现在那个东西已经出来了,否则我的蝈蝈不可能带我去到那个屋里。你的那个跟班,恐怕现在就跟那东西在一起呢!”
他说完我就很纳闷,那些人按说都是懂方术的,背上有东西自己会不知道吗?况且,之前连任何打斗声都没听着,即便有什么了不得的污秽,他们总应该反抗吧,最后怎么把衣服脱光了死在院子里了?
我就问他背上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凭什么我背上就有两个啊?
他沉默了半晌,答非所问地来了一句:“你是不是去过渡船了?”
第五十章 许传祥
我盯着这个人,他也蹲着,月光照不到他的脸,跟他现在给我的感觉一样,深不可测。
我心说,他怎么知道的这么多?那时在洗浴中心里,秦一恒的确说了一句整个宅子是一艘渡船,然后就没后话了,直到现在我都没搞清楚是什么意思。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因为我必须考虑好该怎么回答他,一来我不希望被他窥探到太多我的信息;二来我还想继续套话。
他倒也没催我,只是拿出之前装蝈蝈的物件不停地看。
我考虑再三,决定还是承认我去过渡船,兴许他还能告诉我点儿渡船的名堂。
谁知我刚开口说我去过,那人就冲我比画了一个嘘的手势,指了指我身后。
我扭过头去,就见许传祥赤身裸体地站在别墅门口,一动不动。
我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下一些,毕竟他还活着,我就叫了他一声。
谁知我一张嘴,那人一步跨过来就拍了一下我的脑袋,骂道:“你他妈瞎了?你看他的影子!”
这人三番五次地跟我动手,我又开始拱火。然而,看了眼许传祥的影子后,这火立刻就灭了。
只见许传祥的影子拉长在他身后别墅的外墙上,正不停地扭来扭去,可许传祥根本就没动!
这时候也没工夫计较前仇旧恨了,我问他:“那影子就是你说的那了不得的东西?”
他吐了唾沫,说:“废他妈话!何止东西,其他的也在他一个人身上!”
他恐怕也有些慌乱,语气不那么嚣张了,紧张兮兮地盯着许传祥。
我心里一直回想着秦一恒的字条,心说,终归还是来了,我他妈也不懂驱邪的法子,难道真他妈要杀人?
我问那人:“是不是必须干掉他?跑不行吗?”
他把我往前推了推,说:“干掉?干掉了他,污秽跑出来,大家都玩儿完。他身上还有别人招来的污秽呢!妈的,你智商太低。参加这次行动的人都必须往自己身上招一个污秽!”
我终于明白为何别人背上都有东西了,又看了眼许传祥,他还是没有动作。
我又问:“他怎么不动啊?”
那人边回答边把蝈蝈放了出来,说:“白瞎了老子的蝈蝈了,一会儿你跟班追蝈蝈的时候,你就绕到他身后,用这个勒住他的脖子,记住,别失手,失手你就等死吧!”说着,他又从上衣兜里掏出个东西递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是根麻绳,感觉有点儿像之前秦一恒用过的阴扣。不过,这种情形下我也没工夫仔细分辨。
我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腿肚子都有些发抖。许传祥比我高一些,我恐怕一会儿腿软都勒不到他的脖子。
那人放的蝈蝈在原地停留了片刻之后,直接朝许传祥的方向蹦了过去。即便有月光照着,蝈蝈蹦远了也很不好找,我只能瞪大眼睛盯着。
许传祥似乎也发现了蝈蝈,身子微微动了一下,朝前迈了一步。
我紧张得都要窒息了,不过,见许传祥的动作并不灵敏,我还有了点儿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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