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起了阵阴风,不知道暗中是不是有双手也在后面推了他一把。”
说完这句话,我又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
“自作孽,不可活!****八辈的死有余辜!”叔父骂了两句,又说道:“这口井古怪,里面的阴气可重的厉害,站在上面都想打寒颤。”
我道:“刚才井水里伸出了一双手,把朱大年拖了下去……”
叔父微微一怔,又往下看了一眼,道:“是鬼祟还是变尸?”
“好像是……变尸。”我回想起那双手,白生生的,又浮肿的厉害,看上去实实在在,并非是虚幻的阴魂之类。
如果是阴魂,也未必会让我瞧见。
叔父沉吟道:“朱大年把自己的孙女弄到井里淹死了,可那丫头是成了鬼祟的,既然成了鬼祟,井里又怎么会有变尸?稀奇……”
我也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只听叔父又说道:“难道被朱大年推进井里淹死的人不止他孙女一个?有可能,这畜生是没有人性的东西。”
我不由得打了个寒噤,这朱大年在自家的堂屋里弄了一口井,却不是为了吃水,而是为了方便害人。他自己又在这屋里居住,竟然不怕那些被他害死的人报复他,这个人心性的恶毒狠戾,实在是令人发指。
“哎!”叔父猛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道:“那头母猪呢!?”
我愣了一下,才明白叔父说的是“菊梅”,不由得也诧异起来,那菊梅就在里屋,可她也真听朱大年的话,朱大年让她别吭声她就不吭声,连我和朱大年进来,吵吵闹闹,朱大年惨叫坠井……发生了这么多事,她也没说半句话。
究竟是人蠢还是心大?
我提着蜡烛掀开里屋的帘子,叔父抢先一步进去,喊道:“起来!”
我跟着进屋,瞧见里屋放着一张大**,**上仰面躺着一个女人,肥肥胖胖的,吃的珠圆玉润,这年头很是少见。
这想必就是菊梅了。
但我和叔父进来,叔父吆喝,她还是没有反应,连动都不曾动。
我觉得古怪,拿灯往前照去,只见她的脸惨白一片,眼睛整的大大的,眼神却是涣散的,瞳孔无光,眉心处一片黑气,五官扭曲古怪,看上去有说不出的诡异!
我心下惊愕,急忙伸手往她脖颈上摸去,触手之处一片冰凉,也无血脉跳动的迹象,我喃喃道:“原来她死了……”
我和叔父进这院子的时候,她还叫喊朱大年,那个时候,她还是好好的,也就是说,她的死,就发生在不久前。
但我和叔父竟毫无察觉!
怪不得这么大的动静,她一直都没有声息。
可又是谁杀了她?
叔父突然间厉喝一声:“出来!”
我急忙环顾四周,却什么也没瞧见。
叔父冷冷道:“这头母猪是被吓死的,吓死的人,身上怎么会有淹死鬼的骚臭味?鬼丫头,别藏了。”
叔父话音刚落,我便听见“嘻”的一声笑,**头被子一角凭空掀了起来,接着便有个瘦瘦弱弱的女孩儿钻出,坐在了**头。
正是我和叔父中午时候遇见的那个自称是朱大年孙女的小女孩儿。
她笑嘻嘻的问我叔父道:“你的鼻子是狗鼻子吗?”
叔父哼了一声,道:“是你吓死了她?”
“她该死!”那小女孩儿的表情本来是笑嘻嘻的,但是说这句话的时候,猛然变得狠戾,眼神怨毒。
“她是你亲娘!”叔父厉声道:“就算她是该死,也轮不到你做女儿的去杀!”
小女孩儿撇撇嘴,虽不说话,意思却明显。
我见叔父神色恼怒,恐怕立时就要发作出来,连忙问她道:“是不是那个装聋哑的老头教你的?”
小女孩儿也不回答,忽的又一笑,转换话题,道:“谢谢你们来,要不是你们来打那恶和尚,我还进不来呢。唉……现在好了,井里又淹死了一个。”
我不禁问道:“除了你之外,井里头还淹死过谁?”
“我奶奶啊。”小女孩儿说:“我奶奶在井里,现在爷爷也下去了,到时候把井填上,他们就算是合葬在一起了。”
“你这鬼丫头再修炼些时间,必成人间祸害!”叔父冷冷道:“我现在抓你,那个装聋哑的老头还能出来泼茅粪救你吗?”
“你要抓我吗?”小女孩儿一脸可怜相道。
“哼!”叔父道:“叫那老头出来,我倒可以考虑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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