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是有些疑惑的,“这也不是春运呀,怎么坐长途班车的人这么多?”
“谁知道,可能是一天只有这一班吧,所以大家都挤这一趟。’
两人都没怎么多想,奋尽全力蹬着车追赶那辆大班车,始终和它保持着不远的距离。
这么满头大汗的骑了大概一个多小时,那辆班车终于开进一个镇里,那镇看起来不大,但是他们两人都很高兴找到了住的地方。
然而骑着车进了镇后,两人就傻眼了。
这镇里黑漆漆的一片,连个路灯都没有,而且安静的连个狗叫声都没有,死寂的就像个空镇子一样。
但是刚刚那辆大巴分明就载了满满一车的人进了镇子,怎么可能会没有人呢。
两个驴友互相安慰,说这毕竟是深夜,可能狗也睡了,灯也灭了,这些都是正常事。
但奇怪的是刚刚那辆大班车也不见了。
两个驴友于是打着小手电推着车子在镇子里转了转,越走越觉得奇怪,内心的诡异感也越来越重。
他们本想着找个住的地方的,倒也确实找到了一家小旅馆。
那小旅馆半开着门,但是门框上落了很厚的一层尘埃,像是很久没被人惊扰过了,角落还挂了好几层的蜘蛛网,外面立的那个写着住宿的牌子,上面也落了厚厚的一层灰,连字迹都模糊了。
深更半夜,旅馆的大门就这样敞开着,里面森黑一片。
两人虽然打着手电,却也不敢进去。
小胖哥心里已经有点打退堂鼓,一直骂脏话来缓解内心的不安,“这他妈是什么鬼地方?”
“嘘,别吵吵。”另一个已经不太敢出声。
其实像这样开着大门的门户还有好多,而且大马路上还停放着一些木板车,街上还有货摊……只是这些东西上都落了厚厚的灰。
那些开着门的房屋已经极其破败陈旧,墙上的玻璃也灰重的看不清里面。
这些都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这里在很久很久发生了件很突然的事,让这些人连东西都没收拾,门都来不及关就离开了这里。
两人的小手电渐渐光线微弱,眼看就要没电了,这个空档里,小胖哥的手电光却忽然间扫到了一个人。
准确的说,是马路上的一个背影。
那背影佝偻,正在蹒跚的往前走,看着是个老人,穿着一身灰黑色老旧布衣,背上还背了个黑色布袋,那布袋在他右肩上一晃一晃的,不知装着什么东西。
小胖哥当时一阵激动,以为自己总算遇到个人了,完全没想过深夜一两点为什么在这路上会有个背着黑色布袋的老头。
他冲过去喊了一声,“大叔,你们这个镇子怎么——”
话还没说完,布衣老人回过头,他看见血红血红的一张脸,那老人颅顶微微下陷,像是被什么东西砸穿了一样。
背上的布袋子也一鼓一鼓,然后一只腐烂的手从里面伸了出来。
小胖哥当场崩溃了,神志不清的大叫起来,发了疯似的丢下自行车和手电筒往镇子外面跑。
两人一路肾上腺素飙升,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往外逃。然而,马路上走过来的血脸人却越来越多,它们好像都是从那个大班车的方向过来的,而且很多都是肢体残缺,像是被什么东西轧断了一样。
两人大概是因为被吓破了胆,这种时候竟也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和力量,一阵混乱和意识模糊中,他们也不知道怎么,竟然就幸运的跑了出来。
两人弄的灰头土脸,从镇子上跑出来之后,就沿着公路一直往回跑。
谁也不敢回头看。
累了就稍微歇歇,跑跑走走,从天黑走到天明,又从天明走到天黑,之后,他们在这条公路上耗了三天。
食物和水已经没有了,也没能找到地方补给。
最让他们绝望的,是这么一条明晃晃的国道上,这三天竟然没有一辆车经过。
两人甚至找到了之前三人分道扬镳的地方,奇怪的是,他们还能看见那个帐篷,但那个驴友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
可是不管去到哪儿,他也不可能不会带上自己的帐篷啊。
两人又在公路边坚持守了一天,这才终于盼到了穆少杰的这辆车经过,所以才忍不住疯了似的冲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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