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年娇眼睛之中,闪动着奇光,阴冷冷道:“我要毁她容貌有二个理由,第一,‘桃花仙子’恢复容貌之时,不许天下有比她更美的女人存在;第二,万一我永远如此老丑,也要找一位比我更美的女人,来分担这份痛苦。”
宇文雷乘她说话之际,突然伸手去抢灵血玉瓶,任年娇轻轻一躲,闪避开去,说道:
“这灵血想必甚是珍贵,你不答应,便归我所。”
宇文雷心想,抢不回来,只好用活吓她,遂道:“‘阴文灵血’大补处子童阴之体,但要不是处女,尤其是像你这淫荡妖妇,只要一沾上,立即肝肠寸断,死得也无比的惨酷,还不赶快还来。”
任年娇一怔道:“当真有这回事,我不信。”
万龟年听他自言宫自语过,情知所言非虚,忙道:“任姑娘这小子不是胡扯,你还是小心为上。”
任年娇突然仰天发出一阵银钤般的荡笑,道:“人人都说我任年娇水性杨花,荒淫妖荡,今日喝此断肠灵血,倒也死得风流雅致。”
宇文雷道:“你死不打紧,别糟蹋我灵血。”
任年娇也不理会他,用力扭开瓶盖,宇文雷见她果真要喝,急得跳了起来。
万龟年大惊道;“任姑娘别想不开。”
“桃花仙子”头一仰,把瓶子凑近口边,万龟年急步冲上来抢,手触玉瓶,只听“咕噜”
一声,已喝下一大口。
他奋力一抢,把瓶子夺了过来,谁知用力过度,瓶中尚余灵血飞撒而出,泼得他满脸满嘴。
只觉血中有一股奇味,随口液流入喉咙,皮肤上的血迹也渗透而入,好似一股寒气,从上而降。
宇文雷见灵血泼出,惊骇莫名,一个“懒驴打滚”翻出老远。
只听任年娇格格笑道;“你看我死了没有……”话犹未了,仰身便倒。
同时之间,万龟年忽感那股寒气一热,如万弩穿心,千刀凌剐,惨号一声气绝身亡。
宇文雷见他二人忽然死去,虽无悲戚之情,却有痛失灵血之心。
那二具尸体静静仰卧在地,这一片桃源夜境复归于沉寂。
他忽然感到断骨处一阵骤痛,遂斯下衣角胡乱包扎伤口。
这时明月正高挂中天。把竹篱内的小屋,照得明明白白,他突然感到诧异,外面闹得天翻地覆,却不见香玉公主出来看看,难道她睡得那样香,那样酣?
想到玉香公主不禁叹息一声,“阴文灵血”已被这两个短命鬼拿去做自杀用途,使他一生旖旎的美梦,及争霸的武林的万丈雄心,变成泡影。
他越想越气,走到万龟年尸体旁,无名火起,一脚把他踢落河流之中。
这一下气忿稍平,转目望着“桃花仙子”尸体,只见她侧身躺卧,秀发盖在脸孔,遮去叠叠皱纹,身段曲线玲珑,粉臂如酥,玉腿修长圆嫩,虽是一具尸体,但看起来,不但毫无恐怖之感,且春意撩拨,荡人心弦。
他大感惊奇,这女人死后,还这等迷人,难怪生前风骚妖媚,裙下慕男无数,只可惜自己无法看她昔日绮年玉貌,憾甚!
思念之间,举步来到她身旁,正想把她踢落河中,忽然记起掌背被她指甲所伤,不服解药,恐有生命之虞,当即蹲下身子,伸手向怀里摸去。
那知触手一片温馨,滑不留手,他怔了怔,奇怪!难道这妖妇没死?
急忙把她翻正过来,只见她胸脯起伏,呼吸均匀,果然并未气绝。
这让他暗暗吃惊,她既不死,一旦醒来自己不是她敌手,要取解药可就难了,当下手忙脚乱往她身上乱摸乱搜,只找出一条手帕及脂粉之类的女人用物,却无解药。
情急之下,只好替她宽衣解带,往里再搜。
他正在搜索之际,突然她双目微睁,缓缓坐起,道:“你以为我真死去了吗?”
转目不见万龟年,问道:“万龟年人呢?”
宇文雷道:“他刚才抢你瓶子,被灵血泼上,肝肠寸断而死,我把他踢落溪中了。”
任年娇道:“那他没有看见我……”羞涩难言。
宇文雷接道:“他虽无眼福看你身子,但我相信任谁见了,都会说很美丽迷人。”
任年娇听他越说越不像话,但言辞虽轻薄,神色却非常庄重,气道:“你这么胡说,把我看成下贱了。”
提到“下贱”,宇文雷突然眉头一皱,奇道:“你喝下阴文灵血,怎么不死?”
任年娇笑道:“这不是证明了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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