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在公墓之中战斗的时候,计秋将本丸中已经锻好的两把刀剑带出,除开其中一把是为“鹤丸国永”以外,另外的一把则是被计秋当做攻击的武器,并用他在平安时代中习练而来的简单的剑术,给予了已经彻底妖化的森川秀信最后一击。
那是一柄有着深红色刀鞘的打刀,交映有黑色的装饰,就如同现在的这位男士身上的衣着一样,黑色的衣物配上稠红色的围巾,开襟的长衣下是一袭嵌有金色排扣的黑色的马甲服,衣襟的两侧镶有和刀纹一样图案的刺绣,腰部系着白金色的腰带,他的手中持着的,正是那日里的那柄长刀,也就是他的本体。
“我,加州清光。河下游的孩子,河原之子呢。难以上手不过性能一流哦。”这是他的出场词。在战斗结束以后,计秋就将这柄使用过的刀剑“觉醒”,成为了审神者以后,时之政府会派遣下来不少的任务,在本丸里被统称为“日课”和“月课”。因为要和溯行军战斗,所以需要刀剑男士们组成一个队伍去穿行时空,三人已经是最小的人员配置了。
“审神者大人!”加州清光跑了过来,从前方看不出来的一簇束发在身后摆动,有一瓣微红的花瓣飘落在他的肩膀上,而后因为他的跑动,打着旋儿重落于地面。
“你回来啦!”顿了顿,加州清光又面上忍不住浮现出喜悦的笑意,语气雀跃道:“欢迎回来!”
……
本丸之中实在空旷,因为太过安静的缘故,计秋到来的消息根本没花多少时间就已经被另外的两位得知。歌仙兼定和鹤丸国永匆匆收拾了一下自己,二者一齐端坐在草席上,矮桌的对面,是盘腿而坐的计秋。桌面上摆放着几杯温热的清茶,是上一次出阵之时,歌仙兼定从明治时代选购的上等的茶叶。计秋将本丸之中的一应事物的总管权交到了歌仙兼定的手中,其中当然包括财物的使用。
计秋手中翻阅的,是这段时期以来,歌仙兼定所记录的本丸事件的日记,有几月几日出阵何处,斩杀了多少的敌人,又收获了多少的战利品;时之政府派遣下来的哪些任务,送过来多少的物资;这些物资又是换取了哪些生活和战斗的用品……可以说,在计秋完全放手以来,是歌仙兼定履行了维持这座本丸的义务,如果要选出来一位刀剑男士之中的近侍的话,歌仙兼定绝对足以当得此任。
“辛苦了。”计秋一点一点将这本记录全部看完,然后抬起头,给了他一个足够肯定的微笑。这让原本心情还有些忐忑的歌仙兼定也不由得松了口气,有了一种辛苦付出得到回报的满足感。
目睹这一切的鹤丸国永禁不住笑了起来,这位与白色映衬得极为相宜的青年有一双耀眼的金色眼睛,笑起来的时候也像是完全没有忧愁的样子,他像是没有感受到现场的气氛,丝毫没有顾忌地调笑道:“怎么说呢,虽然很年轻,但感觉审神者大人真的是相当的有气势呢!”
歌仙兼定愣了下,作为第一把刀的他,见证了计秋成为审神者以来的一系列的举措,因为对方的抢眼的表现,让他下意识地遗忘了对方的年龄,现在看来,自己的这位主上大人,最多也不会超过十四、五岁的样子……
计秋不置可否,也没有对鹤丸表现出的自由散漫予以置评。就像是之前他所说的一样,他不会对刀剑们有过过多的干预,更何况,他并非是那种需要扭转属下个性,并以此来彰显个人威仪的首领,就算是在千年前的平安京,他麾下的妖魔鬼怪,哪一个不是面貌古怪,性格特异?就鹤丸国永此时的段位,只能说是一般而已。
“森川君可不是能够通过年龄来评判的人哦。”而当此之时,另外一道并非在场中人的嗓音忽然从一边响起,正思考着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可以让自己显得自然不突兀的加州清光被这几乎是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声音给吓了一跳,他身体侧仰,右手已经搭在了腰间的刀柄上,整个人挡在了计秋的前方。加州清光厉声喝道:“是谁……”
“是狐之助啊……”而后,辨认出来者熟悉的身影,他收起了自己下意识的过激的反应。
但很快,他就为自己在审神者面前的失仪恼羞成怒起来:“你这只狐之助是从哪里蹦出来的,怎么这样神出鬼没?”
狐之助他们之前不是没有接触过,作为本丸和时之政府之间的联络员,一些任务的发布和物资的运送,都是由这只小小的淡黄色的小东西负责来通知的。但是和今天他主动现身不同,往日里,它只是会在特定的时间里与他们相会,交流的时间也短,谈及的也不外乎是一些任务之类的事情。
计秋歪过头去,正好看进狐之助那双没什么感情的眸子中,对方也直直地注视着他。计秋的唇边便浮出了一个奇异的笑意来。
“你们先出去吧。”计秋淡淡吩咐道。
“诶?”还没来得及表现的加州清光有些猝不及防,但这孩子很快就在歌仙兼定不赞同的眼神中收回了自己的惊异,鹤丸国永的目光在狐之助和计秋之间扫视了一个来回以后,仿佛看出了什么,他笑吟吟地和另外两位同伴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审神者大人如果需要帮助的话,只用在里面喊上一声就可以了。”鹤丸国永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这位存世时间其实挺久的刀剑男士,在他开朗的外表下,其实是一个十分细腻温柔的人。
纸拉门被徐徐关上。室内的气氛也彻底紧绷了起来。良久,首先发言的是一直安然端坐仰望计秋的狐之助,也许是觉得这样沉默的僵持下去一点意义也没有,它率先打破了平静:“森川君是想要履行签订契约之前的想法,准备去和时之政府换上一个新的狐之助么?”
“你怎么会这样想?”仿佛露出了一点点本质,计秋的态度流露出稍许的戏谑,某种恶劣的内里悄悄探出了一个头,这让原本平凡无奇的“森川久”,也笼上了一层模糊神秘的面纱。
想要观之,却不可得。
狐之助挠了挠爪子,但语气却是一贯的平稳无波,“那在穿越罗盘的外围设立下的禁锢的阵仪,我不管怎么思索,都只能联想到森川君的身上。”
“森川君想要做些什么呢?”狐之助偏了偏头,一张狐狸脸上诠释的是一种“面无表情”的神情,“更加令我惊讶的是,作为‘普通’少年的森川君你……”
它将“普通”二字咬得很紧:“又是怎么布置得下这种可以说是阴阳道中极为高等的术式,并且还将它设置在本丸里,足足让我做了三天无法挪动身体的‘雕塑’呢?”
计秋却不回应他的疑问,他表现得像是更为惊讶一般,虽然这惊讶看上去非常的假:“可是,这等术式被我加进去了大量的隐匿符文,如果看不见它的话,是不可能有机会触动它的反击仪式的呀!”
“像是本丸里的其他人都没有察觉一样,”计秋眸色里带上了居高临下的审视:“这不该是你这样一只狐之助可以发现的事!”
时之政府每一座本丸中都会“批发”一样下放无数只的狐之助,如果每一只都像是这只一样,连大阴阳师最高等的杰作都无法欺瞒下去的话,那这个政府,估计早就已经破产了。
两个各自隐藏了诸多秘密的家伙们再一次互相对望,狐之助金色的眸子里一缕灰色的烟气缭绕而过,它的语气低沉:“这是你故意留下来的试探,是特意针对我的埋伏。”
计秋的神色也冷了下来,他的语气森然:“一个不稳定的因素,还是要尽早把它挑出来。否则,等木刺扎进了肉里,痛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之前有过的和谐的气氛就像是幻影一样仿佛从来都没有存在过,某种冰冷的、骇然的内里被暴露出来,心怀鬼祟的双方看向另一位的时候都满怀着杀气,却又因为重重的顾忌而不敢妄动。
“果然,”在这种沉重的气氛下,计秋依旧可以平静出声道:“时之政府并不知道你的异常,否则的话,像你这种的狐之助不会有过退换的经历,你也不用像现在这样与我对峙。”
狐之助气势凝滞了一下,然后,它幽幽叹道:“就连在这个时候也不忘试探吗?我是真的很好奇,像你这样的性子,又该是在怎样的环境下培养而成的?”
如果现在手中如同千年前一样握住一柄桧扇,计秋一定会将之展开,遮挡住自己扇面下带上得逞的笑意,不得不说,计秋在扮演“安倍晴明”的同时,有些性格和习惯,也如同是润物无声一般与之相容。他虽然是将“安倍晴明”这个名字抛弃,但是计秋并不拒绝这种影响了自己的小习性。
在自身足够鲜明的情况下,偶尔的一些变换,不过是一些无伤大雅的添附。
计秋知道,狐之助已经开始服软,不管是在哪种层面上,这位“狐之助”都已经落入了下风。
它的事情不可以暴露在时之政府面前。但计秋的事情,虽然有了大致的计划,可是真正细究起来,可一次都还没有实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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