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之后,京中就炸开锅了。
郑国公府也鸡飞狗跳,郑国公郑世坚敢怒不敢言,招了太医进府给郑茵茵治伤,怎奈外伤易治,哑病无解。
进府的太医本就因为千月说皇后怀了女胎而不服气,这次一听说是千月下的哑药,也存了一番一争高下的心思,却没想到如此棘手,试配了几次解药,都无效。
太医院的太医们一听,都私下来郑国公府自告奋勇想要试一试,结果,无一人能解。
王医正没去凑这个热闹,日常请脉时,他始终还是诊的男胎,看到太医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回来了,便知没成功。
“我看是直接把郑家女娘给毒哑了吧!一个小女娃儿,我解不了,你们不能一个都解不了吧!”其中一个中年太医气愤道。
“我觉得也是,根本就是给毒哑了!”有人附和道。
“王医正,您去郑家瞧瞧吧,不然咱们太医院的脸面往哪搁。”
……王医正坐在上首,听着底下同僚们七嘴八舌,摇摇头说道:“你们有这些功夫,不如多去研读几本医书。”
众太医悻悻的该干嘛干嘛去了。
这下郑家傻眼了,最终郑老国公爷求到了皇帝那儿。没想到连皇帝的面儿都没见到,得了一句话:“解铃还须系铃人。”
终于,沉寂几日后,一张拜帖送进了贺兰寂的端王府。
其实自那日分别后,两人有日子没见了,要不是母后召她入宫诊脉,这丫头怕是连院门都不出来了,青桔说千月把自己关在房里,有时会写写画画,还让她买了好些布料针线,不知道在弄什么。
贺兰寂看着青桔让暗卫送来的一幅画,呃…勉强叫画吧,画的应该是一幅兰花?
“春生,走。”
……
千月那天不知道怎么睡着了,一觉到天亮,醒来还觉得心砰砰的跳,脸又红了。
坐在梳妆台前,看到妆奁里那支白玉簪,脑海里闪过贺兰寂那双桃花眼,深邃又迷人,引的她想要沉溺,脸又腾的红了。
千月一把握住白玉簪,气呼呼的往床上一躺,蒙住头,不一会又钻出来,反复几次后,叹了口气,认命似的起身,跑去找师父莫询要了些银钱,让青桔去买给她买布料针线去了,自青桔买回来,千月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夜深了还能看到她映在窗棱上的身影。
……
贺兰寂来的时候,千月还没起,便和莫询坐在桃林中,品从万国寺带回来的茶。
“国师可认识万国寺明灯住持?”
明灯?“老夫与明灯住持自年轻时就认得,只是他游历天下,踪迹不定,若不是两年前他突然来谷里,算来也是有差不多二十余年未曾见过了。”
两年前来谷里?贺兰寂眼角微挑,“两年前可是阿月出现的日子?”
“不错,那日我刚从后山遇见小月,这老秃驴就来了,留了一瓶玉蓉断续膏就走了。”莫询想起那日,他听说明灯来了,匆匆从后院赶来时,明灯早就走了,只留下那瓶玉蓉断续膏,也亏得是这瓶膏药,才使小月的断手断脚长好。
莫询没告诉贺兰寂的是,他曾经给明灯卜过一卦,竟是已死。后来明灯在万国寺当了住持,自己也是去找过几次,都被他拒之门外,他以为是别人假扮的,为此还起了一卦,卦象竟然是明灯又活了。联想到千月,莫询心中也是迷惑不解,一样的让人看不懂。
两人或许有什么渊源?
贺兰寂虽不知这些事,也由此事判断出明灯与阿月确实是相识,只是为何又不相识?
“可是那日在万国寺,明灯欺负小月了?”
“那倒不是,那日在寺中,明灯住持似是与阿月有缘,临别还送了这独家的茶叶。只是那日送阿月回来太晚,倒是把这茶叶遗漏在马车上,今日刚好送过来”。
那晚的事,莫询可是听炎泉说了,说千月落荒而逃。要不是这小子是从小看着长大,知道他平日里又洁身自好,不然那晚就得打断他的腿。
这小子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不知道小月那丫头怎么想的,这几日把自己关在院子里,有几日夜深了,还不睡。
“也不知道这丫头最近在干什么,神神秘秘的。你去看看吧,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床。”莫询打发身在曹营心在汉的贺兰寂去找千月,算是默认了这门八字没一撇的“亲事”,亦或者说是堂堂二殿下的单相思。
日上三竿的时候,千月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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