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良玉还不够体贴他?纵着他胡来,现在整个军营都知道了,贺将军的丈夫来了军营,且连晚饭的时候都没出现。贺良玉枕着光裸的胸膛,发丝汗涔涔的脸上,转过头头瞪了他一眼。透红的眼尾波光流转带着脆弱的意味连希习惯了她平常情绪不外露,平日里跟缄默得跟男人差不多,这一眼可是要了他的命了。就像是心上蹦跶了个小人,猛下手在心尖上掐了一把。他嘿嘿笑着,好似个痴傻的汉子,唇边吻了吻她的鬓发,坏笑着说:“阿玉,我们……有了几次?”
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荤话,惹得贺良玉脑袋嗡的一下子。一些不可描述的场景,不断在脑中闪过,再加上地下换下去梅干菜一样的床单。近乎一整夜的荒唐就没停下过。他现在竟然要问几次?贺良玉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话,闭着眼睛假装自己要睡着。岂料那人,却没皮没脸地凑了过来,灼浪似的身体贴在一块。贺良玉一惊,语气气愤带着些许惊慌,“连希!现在是战时!”
连希见她急了,立马见好就收,伸长了把撑着上身胳膊隐约打颤的人,摁到了胸口,“好了,好了,不生气,我不闹你了……”北伐军打下黄河以北,被匈奴人逼退至安定城,草原骑兵悍勇无匹,且机动性极强。去岁大昭的城池以极快的速度被匈奴人攻下,唯独一个庸都府现在仍旧安然无恙。林楚楚跟着看了地图沙盘,庸都府是西南关隘上地理位置极其特殊的存在。它既接壤着黄河的水,又承着北方的山脉,城池周围一圈十来米宽的护城河保护着,只要吊桥一起就是一座独立的城池。任你匈奴骑兵再勇悍,也办法跨过护城河过来攻城。庸都府与朝廷的人一直在谈判,这回去的人是赵安生,他进城已经两天了到现在一点消息没有。十几万的军队拖一天就是一天的钱粮。现在朝廷国库充盈,尚不缺钱,但也不能就这么一直耗下去。收复回来的田地上,零星地已经有老百姓出来耕种。趁着还有空闲,阎永铮带着媳妇,在广袤的天地间纵马狂奔。刚跳下马笑意就在脸上凝固,林楚楚与赵安生触不及防地打了照面。赵安生还是那副没人气,瘸腿的模样,“奴才,参见殿下。”
她一直记恨着他把梁致从里到外伤了个透,抬脚走过的时候,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就好像他本来就是低贱到尘埃里的卑贱奴仆一样。林楚楚走后,阎永铮伸手把赵安生给扶了起来,叹气道:“她气还没消,你别太在意。”
赵安生笑了下,很难看,“主仆有别,殿下怎样对待奴才都是应该的。”
他与梁致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外人都不清楚。只有双胞胎的林楚楚,偶尔能感知一些窒息绝望的情绪。赵安生,阎永铮尝试着开解过很多次,却始终没能撬开这个人的心分毫,见他还是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他有一些动怒地道:“安生,我们从没有把你当成奴才,你真不用这样!”
赵安生却抬头看了一眼阎永铮,目光意味不明,“总归是我先对不住长玥公主殿下……”“楚楚……”习惯性的称呼出来刹那,赵安生脸色微微一变他道,“怎样记恨我都是应该的。”
赵安生刚回来,军营里的将官就紧急开会。庸都府目前做主的不是别人,正是江南莫氏一脉的文臣‘莫肇衡’“莫大人怎么说?还是不开城门?”
傅宏博问。赵安生摇了摇头。赵安生说,“庸都府从前钱粮不缺,但被匈奴人围困了一年,城里的百姓已经饿了一年已经有饿死的情况出现了。”
他身体有些僵硬,好像哪里极为不舒服。“食君之禄,中军之恩。”
傅宏博愤然道:“老夫从前还敬重他,以文臣之身能守一城安宁!”
“现在陛下英明神武,已然登基快要一年。”
“他莫肇衡一不打开城门,二不叩拜天子,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是铁了心要造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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