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陆西凉真的没再出现,我打电话给他,他要么是匆匆地接着说一两句就说手上正忙,要么就是直接打不通,我只能安慰自己他只是处理些家务事,比如亲戚结婚或者离世之类的。
周末,宿舍里的人都睡到很晚,我被饿醒了才从床上爬起来,习惯地打开手机看了看,没有收到任何陆西凉的电话或是短信,就一边翻着陆西凉以前给我发的短信来看一边起床刷牙。
洗漱完毕,我到学校外面买了全宿舍的早餐。走回去的路上,路过报摊的时候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日报,看到首页上有张有照片似是很眼熟。
我以为自己是眼花了,又退回两步去看,结果竟然看到了一张顾芳的照片。那是她去参加某商会联盟会议时演讲的时候拍的,上面的顾芳发髻高挽,妆容精致,一身灰色职业套装让她看上去精明能干且美丽。而就在她这样意气风发的照片旁边,却用黑色大字体写出着这样一句话“我市著名房产企业顾氏公司于昨于下午三时宣布破产,此举引发购房民众热议”。
“啪!”我提在手上的豆浆袋子掉在了地上,心里像被什么东西重重撞击一下。
我几乎是抖着手掏出零钱买了份日报,然后提着报亭里的老大爷帮我捡起来的豆浆袋子匆匆赶回宿舍。
一回到宿舍,我就迫不及待地仔细看报道,几千字的新闻,我整整看了一个小时。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看了两遍,才终于明白且相信了一件事--顾氏公司主营的建筑楼盘业务早在三年前就一直处于亏空经营,这三年来顾芳一直以公司其他副带业务维持运营,但还是改变不了公司内部财务呈赤字的情况,今年正好遇上一期楼盘建筑质检不合格引发法律纠葛赔偿问题,同时又被人爆出公司内部财务运营困难,这样的新闻一出,再加上外界各类压力一起,顾芳的公司就这么被推到了风口浪尖,最后被迫宣布破产。而这还并不是最坏的,甚至有风声说顾氏公司一直有偷税漏税的行迹,现在局里已经展开了调查工作,一旦取到证据,顾芳很有可能还要被判刑。
我开始疯狂地打陆西凉的手机,可是提示却只有中国电信那个冰冷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胡乱地吃过几口东西后,我背着包出门开始找所有陆西凉有可能出现的地方,去问所有可能知道他在哪的人,却没有任何结果。最后我去了曾经去过的顾家别墅,可等我好不容易再找到那处别墅时,却发现上面贴着银行冻结财产的通知。我一下子就没了神儿,加上脱水和着急,整个人就只能靠在墙上才支持着不坐到地上。
迎着炙热的太阳光,我大声喊陆西凉的名字,直到把附近的保安都引了过来。保安以为我是顾家的亲戚,就好心提醒我,说这里的人三天前就没回来过。
从别墅区出来后,我在路上晃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坐到一处路边的树下出神发呆,所以当叶然然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完全没有察觉。
“晚歌,你坐在这里做什么?”
我闻声抬头,看到一身米色齐膝长裙的叶然然站在我面前。
“然然,你怎么在这里?”我无力地问。
“我路过这里,看到一个人坐在这里很像你,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真的是你。”叶然然的声音似是很疲倦。
“顾氏倒闭了,我担心陆西凉,但现在怎么也找不到他。”一天都没有喝水,我嗓子喑哑到不行。
叶然然的眼皮垂下,似是闭了眼,过了几秒又睁开,拉着我从地上起来,说:“我也看到新闻了,真意外。我请家里人打听一下,看能不能打听到。”
“谢谢。”我顺着叶然然的手站起来,才突然发现叶然然的脸色特别难看,苍白苍白的。
我本来想问她不是是病了,可叶然然已经转身从包里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略走远几步似是同谁讲了一阵儿电话,一分钟后才又回过来看我。
“好了,应该很快就能有结果,你先跟我走吧,正好我要回学校。”叶然然指了下后面,我才发现不远处一直停着辆银灰色宝马。
宝马车上是一位中年男人,看到我和叶然然走过去,立马笑着招手,说:“原来真是叶小姐的朋友。”
叶然然看了那男人一眼,没说话。我觉得有点怪,依着叶然然平时温婉可人的性子,即使是真的不舒服,不应该无视别人的招呼,为了不至于场面僵硬,我就强扯着些笑容,应了那人一句。
“这位美女是叶小姐的同学吧,啧啧啧,真是漂亮。”那男人的目光在我身上来回扫一趟,眼神里流露出来的东西迅速让我一阵别扭,可因为是叶然然的朋友,我又不能太表示的不礼貌,只能敷衍地笑了笑没再说话。
接下来,我再没有多看一眼那个男人,和叶然然坐上后座,叶然然的脸色变得更为难看,目光很呆然地看着窗外,我也只能自顾地把头别到窗外。可那个男人却总是兴致勃勃地说着话,说自己到过多少地方,做过多少大生意,说名车名酒之类的东西,我听着只觉得是个恶俗暴发户,恨不得直接出声让他闭嘴。
眼看不完处能看到X大的校门了,我感觉看到了解脱的曙光,整了整衣服准备车一停就下去,却意外听到一句让我原本要扶上车门的手停住。
那男人说:“X大,好像顾芳的儿子就是在这里上学吧。”
我立刻心头一惊,赶紧看向前面的人,说:“你知道陆西凉?”
“怎么不知道?他还叫我声伯伯呢,不过现在肯定不叫了。”
“为什么?”
听我追问,那男人洋洋得意起来,把车靠边停下扭头嘿嘿一笑,眼睛都眯成了线看着我,说:“小姑娘也看报纸吧,知不知道顾氏昨天宣布破产了,其实……”
“晚歌,我们到了,走吧。”就在这时,叶然然突然一推车门,不由分说拉起我就下了车,拉扯间我根本没听清那男人后面半句话。
“你走吧。”然后,没等我追问那男人,叶然然已经很不客气地开口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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