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看着那女人从油条豆浆摊儿前离开,手里提着一个瓦罐,拿着两根油条,进了12号院,关上院门。
整个过程看着是那么自然,感觉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程浩和刘德柱也跑到了李勇身边,两人没有看到刚才那一幕,只是见李勇没有动作,也都停下了脚步。
此时的李勇,看着胡同中来往的行人、依然在贩卖早餐的几个小贩、正在吃饭的那些人,以及在胡同里盯着12号院的两名民警和社区治保主任秦奋。
他的眼睛从胡同中每个人的身上扫过,仔细的辨别着每一个人的神情、动作、衣着,包括小贩手里的箩筐,小摊儿,推车等等所有的细节。
李勇的大脑此时也在飞速的运转,将追那九前的每一帧画面在脑海里过着,同时和现在的场景进行着对比。
程浩这时也看出李勇的状态,也不出声,同时还制止了想要过来询问情况的盯梢人员。
在李勇的眼里,此时所眼前的画面如同停止了一般,现实中的场景与脑海中的场景慢慢重叠。
李勇抬起脚,缓步向前,同时分析着眼前每一个即将经过的人。
“男性,身形消瘦,衣着得体,衣服没有褶皱,收拾的干净利落。右臂夹着公文包,应该是公职人员……双手拿着油条,油条吃了一半,嘴角略有胡茬,额头平展,面颊上提,眼睛有微光,嘴角上扬,内心是欢喜的。应该是为了吃油条收拾的略有些匆忙。手上沾有油,公文包位置没有变化,公文包表面和拉链上没有油渍,衣服口袋周围也没有油渍。排除!”
“卖馒头的小贩,衣着单薄,上衣口袋较浅,裤子口袋平整……右臂?着箩筐,箩筐重量较轻,右臂没有用力,给馒头保温的小褥子掀开着,左手拿着馒头,右手握着零钱,嘴角上扬,眼睛明亮,笑的露出牙齿,显然是馒头即将卖光,心里高兴。排除!”
“买馒头的女人,年龄十八九岁左右,一股学生气。衬衫长裤,衣服较为贴身,衣服的口袋里没有装任何物品。左手提着袋子,袋子里面装着东西,呈现较薄的长方体结构,应该是书本。”
“贩卖油条豆浆的中年男人,头戴白色医护帽,胳膊上带着袖套,围着白的围巾,炸油条手法干净利索,揉面抻面动作麻利。生意较好一直忙于炸油条,没有时间收拾桌子。出摊的小车上以及周边未发现可疑物品。他与12号院的女人有过接触,暂时还不能断定他是否没有关系。”
“正在打扫胡同路面的清洁工,驼背,戴着口罩、草帽,帽子系在脖子上。脖子上搭着白毛巾,看不清相貌,帽檐下露出的头发黑白相间,看样子年纪应该在五十岁左右。手上戴着劳保手套,扫地时动作迟钝,脚步缓慢,工作认真,两鬓和腋下有汗。推车里装着一些道路垃圾和生活垃圾,推车把手处系着一蛇皮袋子,里面什么都没有装。”
“两名民警和秦奋,从刚才到现在,暂未发现有什么异动。两名民警吃完早饭在一旁抽烟聊天,刚才的眼神一直盯着12号院的女人。秦奋刚吃完油条,正在擦拭双手和嘴上的油渍。”
“中年妇人,年龄四五十岁左右。穿着简单,围着围裙,袖口有面粉,鞋上有煤灰,应该是正在家里做饭。手里提着尿桶,是要去胡同口的公厕倾倒昨晚的排泄物。气味较重,引起旁边人的厌恶。”
“坐在一块吃油条的两名青年男性,应该是结伴而行,年纪都在二十岁左右,穿着同样的服装,应该是同一个工厂的工人。两人被中年妇人手中的尿桶散发出来的气味熏到,一人紧蹙眉头,眯起眼睛,皱起鼻头,嘴微张,嘴角上拉,牙齿紧闭,很明显的厌恶表情。另一人嘴里正在骂骂咧咧的说着什么。”
李勇就这样缓步向前,不停地分析眼前的每一个人。
他此时对每一个有可能发生的情景都考虑到了,这会最有嫌疑的是卖油条豆浆的小贩,可在两名民警和秦奋的注视下,那丁春兰不可能将一个较大的物件递给小贩而不被发现。如果将这个物件丢到小贩的推车里,肯定会发出响声,也会引起两名民警和秦奋的警觉。
打扫胡同的清洁工也有嫌疑,他有推车和蛇皮袋,可蛇皮袋是空的,推车里面李勇也仔细的看过,只有一点点垃圾,很薄很零散的一层,根本遮挡不住什么东西。并且推车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不像有夹层的样子。
其他人更不可能,要么隔着一定的距离,要么就是在监控人员的眼皮子底下,就算这个女人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敌特间谍,也不可能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这么短的时间里将物品交给在场的人员。
程浩也在观察这在场的每一个人,作为一名老刑侦,他的眼神是相当毒辣的,可就算如此,他也没有发现什么有疑点的地方。
难道那个女人真的只是出来买油条豆浆吗?
李勇不相信那个女人只是单纯的出来买早饭,如果真的是这样,她何不同那九一块出来吃,或者是自己一个人坐在外面吃也行,干嘛非要拎着瓦罐打包回去吃,自己还要收拾。
就这么一丝丝的不合理,就让李勇觉得12号院的这个女人肯定已经完成了某些举动。只是自己一时没有发现她到底干了什么。
李勇此时已经踱步到12号院门口,又转身折返回去。
李勇模仿着那女人的步伐,慢慢向着油条豆浆摊儿走去。
脑海中快速的构建女人去往油条豆浆摊儿时可能出现的场景。
李勇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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