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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抄家（第1页）

第48章抄家新建伯府前，京兆府集结一百不良人，刑部派出一百狱卒，大理寺拨了两位主簿，恭候着二皇子崔瑢的车驾。“二皇子殿下长乐无极。”

不良人、狱卒、主簿齐声行礼道。菊生觉得有趣，跳下马车后，也像模像样地行礼。“唐主簿，劳烦你从户部调出新建伯府所有登记在册的人口、车马、田地、庄园、宅子。”

崔瑢淡淡一笑，气度温雅。唐主簿听后，答了一声诺，纵马告辞。“钟主簿，你跟不良人、狱卒打交道得多，由你来指挥他们，最适合不过，本皇子在旁观摩即可。”

崔瑢浅笑道。“二皇子殿下过奖了。”

钟主簿作揖道，尔后摆足了气焰、提高了嗓门，喊道：“守外围的五十人，三倍加班钱。搜查第一进院的二十人，两倍加班钱。搜查第二进院、第三进院，分别是四十人，一倍加班钱。剩下五十人，专门抓人，按人头计算，一个一两银子。”

不良人、狱卒皆是抄家的素手，很快各就各位，兴奋不已。“钟大人，同样是抄家，加班钱怎么分出四种算法。”

菊生怕崔瑢不懂装懂，索性问出自己的疑惑，水杏眸子格外明亮，仿佛刚才用尚未复苏的春光清洗一遍。“钟主簿，但说无妨。”

崔瑢知晓菊生的小心思，顿感温暖。其实，这有什么难懂的，油水多的差事，明面上的加班钱就少了。“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菊生姑娘。你既然过来看抄家，大概是感兴趣，不如亲自走一走、瞧一瞧，自有对比。”

钟主簿赔笑道。真是个老滑头，难怪与陈瓒交好，私底下赚足银钱。崔瑢瞧见菊生那分明跳起小火苗的双眸，不禁摇头失笑，负着双手，起先跨过门槛，前往第一进院。第一进院，倒座房三间，是门房、马夫的住所。主子进出，少不了门房和马夫的伺候，小费不多，却是日积月累。这些人最不畏惧被抄家，不过是从上家换到下家，塞点银两给狱卒，乖乖地等待下一家的分配。所以，菊生踏入第一进院，见到门房、马夫、狱卒和谐相处的画面，有些疑惑不解。话本子里的抄家描写，一段比一段狗血，亏她还隐隐期待许久呢。“菊生，走吧，去第二进院。”

崔瑢轻笑道。果然，第二进院，鬼哭狼嚎，正在上演狗血大戏。“非礼呀，非礼呀，不良人非礼良家妇女……”新建伯第十八妾，妆容浓艳，脂粉味足，穿着红绫抹胸儿，同不良人拉扯一只花丝镶红玛瑙长命锁吊坠。说是非礼，那新建伯第十八妾捉着不良人的手，主动伸进红绫腰上，教崔瑢及时捂住菊生的眼睛。菊生笑呵呵，假装不明白崔瑢的举动。崔公子，再少儿不宜的话本子，我也看过。这时，被不良人搜刮得只剩下一只刚刚包裹住臀部的滚雪亵裤的郭文琅，瞧见菊生，化瑟瑟发抖为怒气，冷笑道：“小玉匠，早知道周公公如此不济，我就该放出几只野狗折腾你。”

“崔公子，郭公子如此细皮嫩肉，被流放了怪可惜的，不如送入南风馆慢慢调教。”

菊生笑道，嗓音又脆又亮，眸光又柔又软，好像在谈论今日的午膳想吃什么，瞧不出半点邪恶感。“菊生，我们去第一进院看望郭雨珊。”

崔瑢依旧是温润笑意。菊生不知，崔瑢催促着她离开之后，小厮阿凡折返，命令不良人将郭文琅五花大绑，拿棉花堵住嘴巴，然后一刀砍断他的孽想之源。阿凡一丁点也不觉得自家主子手段残忍，反而打赏了不良人。原来，协助周公公羞辱菊生的馊主意，乃郭文琅所出。“崔公子，我似乎听见郭文琅的哀嚎。”

菊生忽然顿住脚步。“菊生，我教唆不良人打了郭文琅板子。”

崔瑢笑得云淡风轻。菊生听后，感觉大仇得报，欢喜得鼓掌。崔公子真是贴心，省了她央求阿瑛扮作女鬼吓唬郭文琅的步骤。第三进院，不良人和狱卒重重包围，竟是不敢靠近。“二皇子殿下，郭小姐说，她在闺房里埋了炸药，要同小玉匠玉石俱焚。”

有狱卒谄媚道，手脚抖个不停。“我们的郭大小姐，有四妹妹当靠山，舍不得死。”

崔瑢淡然一笑，向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的菊生，打了个请的手势。语罢，菊生蹦蹦跳跳，跟随崔瑢。“崔公子，郭雨珊的闺房，搞不好藏了大批量的五石散。”

菊生笑盈盈，水杏眼儿甚是灵动，映照出朵朵光彩。“身无彩凤双飞翼……”崔瑢忍不住抬手勾了勾菊生的鼻子。“崔公子，身无彩凤双飞翼是什么意思？”

菊生明知故问。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小东西这是为了追求他的芳心，学习多少笨拙套路。不过，矫情起来，怪可爱的。语罢，崔瑢先是单手将郭雨珊背起，扔给外边的不良人和狱卒。然后陪同菊生，将郭雨珊的闺房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在墙壁缝隙里头，寻到价值一百万两黄金的五石散。一百万两黄金是什么概念？菊生发现自己不会计算了，大约要打造十辈子的玉俑、玉蝉吧。“崔瑢，你栽赃我！”

郭雨珊推开待她毛手毛脚的不良人和狱卒，猛然冲进闺房，企图扇菊生一巴掌，却被珐琅彩六方瓶绊倒。随后，在崔瑢的默许下，被两个许久没有开荤的不良人捉住三寸金莲，一路慢慢拖着，犹如凌迟般羞耻。“崔公子，礼尚往来即可。”

菊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遇见的鬼魂，有各自的小毛病，却很是善良。可是，让她原谅郭雨珊，除非老师亲自走一趟，将她训得狗血淋头。“菊生，这就是真实的贵女圈。平日里办个花社，高高在上，等着一群姐姐妹妹巴结。一旦被抄家，什么里子面子都不重要，保住性命才有机会东山再起。你可怜郭雨珊被不良人欺辱，说不定过了半炷香时间，郭雨珊想开了，情愿被不良人欺辱，最好将不良人服侍舒服了，就不必委身于平康坊，不知前程。”

崔瑢轻声叹道。“崔公子，我不想混贵女圈。”

菊生小声道。语罢，崔瑢假装没有听见，不敢答复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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