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咱就是天选,命运使我穿越而来改变你们。若非喜好轻松自在,不屑于甚么进取之道,否则凭这身智慧,成就一番伟业如汤沃雪。”
“看你年纪不小了,估计跟我一般大。”明明身边说话的是个成人男子,皋立天却感觉在听一个自我意识过盛的狂妄巨童讲话。他只能像爷爷哄孙子似的劝道:“重要的是喂饱肚子。今朝谷雨好时节,高兄没去处的话,随我回家种田如何?”
“没出息,我不干。”
“如何出息不得?烦请高兄切勿胡逛瞎闹,一介无籍之民,如没有我做担保,公衙未必肯放心你这种游赖遍处乱窜。”
“管得像老封蛮……”高俅心想,其实自己的能耐确也担不起天命之子吧,只是看不太懂命运的安排。
两人来到离山脚处不远的小镇,皋立天在集市的地摊选了套轻装布衣和白靴送给高俅。付过钱,皋立天突然神情肃穆:“这赠衣之举,算不算很风度?”
“风度?”高俅当着路人的面就地换上这套价廉的轻装,大大咧咧地说:“地摊上居然拿成衣来卖,没准儿是死人穿过的。不过事到如今没所谓啦,哪天等你有空教我一下绝世神功吧。”
“真不会什么神功。”
“当面撒谎?治疗箭伤用的啥武功?”
“谈不上武功,医道的一种技巧,没时间和你细说,我这辈子都忙不赢。”
高俅以为他故意为难,随机应变道:“不传授具体的武功也行,教一教武学原理,大不了自行参悟。”
“好说,干农活之余顺带教。”
“咋又扯到种地?”
“倘若你踏实干活,乐意教你新朝武学的根柢。”
听到干活,高俅反射性地脱口问:“酬劳多少?”
“当然按市面工价算,高兄做多久就拿多久的钱。这些事后面细谈吧,现下确非谈话之地,小心隔墙有耳。跟我来,去镇上衙署办理你的照身牌。”
话到这里,他们身前的地摊主人倏地起立,目光炯炯地盯着皋立天,嘴里骂道:“附近路人早把尔等谈话听得分明,还道什么隔墙有耳,臆病患儿么?”
皋立天听到他的话,五官展露惊恐,推着高俅逃跑。
“你突然害怕个什么?”
“稍后再作解释。”
他们匆忙逃出集市,不一会儿便跑进了小镇衙署做登记。鉴于需要回避,皋立天暂时留在大堂喝茶候着。
高俅被带到另外的屋室,干坐着回答一群衙门公吏的盘问,甚至时不时地要往公文上按手印。
了解完他的详细景遇,公吏领他去医署检查躯体。经由全诊法,加上医术器械的使用,坐堂医官初步下了论断:“他的体内未接种过防御外邪侵袭的痘苗,但人还算康健。可知他长年不曾与人有过来往,估摸是野外长大的边人。”
得到此结论的公吏们频频皱眉,互相之间议论良久。期间又迫他一一答复诸多问话,旁有画官儿从旁绘影图形,并强令他留下更多掌印。
氛围有些沉闷冷峻,形似招聘者审视求职者的目光让高俅觉得身子清冷,胸口涌冒着一股说不出的反感劲儿。
公吏们找来皋立天商议,又请了署内大夫为高俅种入痘苗,之后便予以镇衙三部吏员共同盖章的一纸证明文书。
皋立天向一位吏胥笑道:“如何啊,梁吏胥?他这人没毛病吧?”
“其身符合新朝人之特征,应当乃遗失山中的弃儿,亦不排除遭邪人利用等惨痛境遇,不好判定,需观察数月。明日镇衙将把情形呈报西护安府。”说话的梁吏胥板着一张无情的脸,将他们送出衙署门口。
“我不是弃儿,只是回不去了。”高俅嘟喃道,声音很细小。尽管对这些公吏厌烦,但他没敢大吼你们才是弃儿。毕竟这里不像以往熟悉的那个家园,没有谁能够保障他不受虐待。
高俅此刻洞然悟觉,身陷陌生国度,就连对不爽之人大吼也成了一件奢侈之事。并非礼貌习惯的问题,是自在感与安全感、故地与异地的窒惕。他不禁抬头瞥了一眼梁吏胥,同时暗暗祈祷眼前的一切如梦影般转瞬消逝,醒来后便回归平日的生活中去。
就在他这么祈祷的时候,那张板着的无情脸孔似乎真的起了点儿变化,“立天老弟,有劳你权且将他收留。”
皋立天作揖:“无妨,有空常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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