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迭在世间游走,那些与众不同的智慧总能吸引她的目光。她记得与曹冲第一次见面是在建安九年,那年他只有九岁。迷迭喜欢这个孩子,爱叫他作“仓舒”。
原本这个孩子是很合适做她尘世间的徒儿的,但世事难料,建安十三年仓舒不幸染病去世。迷迭虽有惋惜,但也并不计较,再去别的时空找一个聪慧的孩子便是了。
要说机缘巧合也罢,要说命中注定也好,正当迷迭打算驭空飞行,她闻到了一阵异香,那是从仓舒的父亲身上发出来的。她很好奇,一个54岁的男子,怎么还会散发孩童一般的味道呢?
后来迷迭得知这位男子是仓舒的父亲,那阵异香来自他怀中的一个锦囊。这股异香迷迭记得,是只有领她的“无忧师”才懂得制备的。迷迭看他既有师傅的信物,又见他思子心切,便施了法术,从曹冲身上取了精魂放到他的颅中。如此父子同修,仓舒的精魂或许也能练成金丹。迷迭也是第一次施展这个法术,会否成功,也要看这对父子的造化。
迷迭与仓舒的父亲约定,以一轮为期,期满便需卸了法术,引出精魂亦或金丹。但无论如何,只要卸了法术,仓舒的父亲便会死去。这个后果迷迭在施法之前便同仓舒的父亲讲了,哪知他想也没想就应下,足见父子情深了。
从仓舒父亲那里引出绿光金丹后,迷迭便回到了“虚境”。
此处自是凡尘之外,用俗世的语言是无法描述的。如非得言说描绘,那么或许“重碧大赤,陆离斑驳,夺人目睛,艳矣”。又或许“刻玉之状为叶,髹漆之色乱金,似矣”。再或许“象齿方寸,文字千万,核桃一丸,台榭数重,精矣”。总之,无论是请到诺贝尔文学家,还是逮到了文艺复兴的画师,都作不出这个“天物”的一幅词画的。这里或许便是佛家所说的“识无边处天”了吧。
迷迭回到虚镜乃是要看一看这颗“木珠”究竟炼得如何,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将一个人的精魂注入到另一个人的精魂中做的炼化。
她蹑手蹑脚地来到“零光殿”门口,踮起脚来,趴在窗子上看殿中央那个光彩夺目的“虚境瓶”。此刻瓶子里装了几十颗不同颜色的珠子,有大有小,闪光的频率也不同,她要找昨晚在丞相的太极殿里引出的那颗“木珠”。每隔一段时间,瓶子中还会发出美丽的闪光,一颗或几颗新的珠子将出现在瓶中。
迷迭被几次闪光迷了眼,正用她粉嫩的手指揉着眼眶,这时身后一暖,她便知二师兄来了。但迷迭并不转身,仍揉她的眼睛。
“讨厌~又拿我当小孩,怎么老打屁股嘛~”迷迭略显生气地说。正是她的二师兄丹辰也回虚境来了。
迷迭转过身,但见二师兄穿了火红的铠甲,脚蹬一双艳红色的长靴,头上还有一顶凤翅金冠,映得他线条柔和的圆脸也红彤彤的。
迷迭“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
“怎么样,很好玩吧?像不像你去的那个东山那里传说里的哪吒呀?”丹辰边说边展示他的新装扮。
她的二师兄总是这样无忧无虑,欢欢喜喜,这是迷迭喜欢的。
“下次可不能再打我屁股了啊!要是被我师傅看见,小心打断你的腿!”迷迭再一次警告她的二师兄。上回见到大师姐,说她已经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应该有一点矜持,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和男孩子们瞎胡闹了。想到这里,迷迭觉得脸蛋有点发热。
“哎,脸红了,脸红了。”丹辰说得很大声。
“讨厌,看我不打死你!”这下迷迭真的有点生气了,她挽起袖子,轮起粉拳,在丹辰的胸口击起鼓来。
丹辰比迷迭来到虚境的时间要早,但看起来年纪是差不多的。两个青年人就这样在零光殿前的丹墀上嘻嘻哈哈地打闹起来。
就在他们玩得起劲的时候,一阵寒风袭来,恨不得把好好的一个夏天变成了冬天。这是他俩的小师妹浸蓝也回来了。
浸蓝身披一件深黑色的貂皮大氅,围脖也是墨色的,泛着微绿的荧光。这条围脖是一条千年玄狐的皮毛,它的尾巴足足绕了浸蓝的脖子有三圈,原来是眼珠的地方镶嵌了两粒葡萄般大小的蓝色宝石。蓝色宝石受了零光殿泛出的星光,也发出了萤惑的光芒。
丹辰便看呆了,不自觉地鼓起掌来:“哟,哟,还是小师妹会打扮,某些人是不能比的咧。”丹辰指了指迷迭的衣服,意思是说她的一身豆绿色的花罗经不起比较。
迷迭是最讨厌拿别人跟她比了,但她又追不上丹辰,只好双手叉腰,气呼呼地停下来,“哼”了一声。
“哼~”,高傲的浸蓝并不理会丹辰和迷迭,也哼了一声,便自顾自地飘到零光阁里去了。
其实大师兄玄精和大师姐石蚕在100万个嘀嗒时间前已经在零光阁中,但迷迭和丹辰都未发现,乃是大师兄和大师姐个施了障眼法,但却逃不过浸蓝的耳朵。
“大师兄,大师姐,怎么也不做声,只管看他们两个胡闹?”浸蓝进了零光殿,抬头看向殿顶绚丽的藻井轻声说。
“小师妹果然有一对机灵的耳朵,功夫又长进了。”着了一副亮银色铠甲的玄精显了身,从半空中落到大殿光洁的玉石地面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浸蓝说。
“不只是耳朵机灵,我看这小嘴也伶俐了。”大师姐石蚕也出现在了玄精的身边。她一身素黄色的长袍,好似一位与世无争的出家人。
浸蓝欲要争辩,虚镜瓶中闪了一阵奇艺的绿光,一颗晶莹剔透的木珠落到了瓶中,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浸蓝只觉得耳中“滋滋”作响,阵阵刺痛。玄精也嗅到了一丝异香,他敏锐的鼻子分辨出这股异香中还夹杂着些许尘世的气味。
“大师兄,这,这不合规矩吧,这珠子不对啊!”浸蓝捂着耳朵,心生恐惧之感。
“怎么不对了!师兄师姐们使得,我便使不得了!”迷迭怒气冲冲地推开了红铜色的殿门,方才丹辰拿她和浸蓝相比,她的怒气还未消,此刻听到浸蓝又对她引来的木珠说三道四,便借机发作起来。
“哎,有话好好说嘛,用不着吵架啊。”丹辰跟在迷迭身后,还是笑嘻嘻的。
“这珠子震得我耳朵疼,快把它拿出来,免得污秽了其他的珠子。”浸蓝跑到大师兄身边,撒娇起来:“大师兄,你可要帮我啊。”
“看了你那些黑珠子,我的眼睛也疼得不行,二师兄,你帮我都取出来,直接烧掉干净!”迷迭也不示弱。
大师姐石蚕来到虚镜瓶旁边,口中念念有词,那颗木珠穿过瓶身,落到了她的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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