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霄一掀被子,坐起来,冲着白溪桥瞪眼愤然说道:“端什么端!我们什么都不做,躺着睡觉不好嘛!周国细作与我何干!与你何干!别忘了我们上元京是为了什么!”
白溪桥一怔,脸上嬉笑瞬间消失,露出一丝沉痛的神色,许久都不说话。
祁霄见他如此,于心不忍地缓下声音来:“师兄,我们去元京只做两件事,替师父和伯父报仇,然后接上我母亲就走。”
白溪桥点头,又过了半晌才道:“霄儿,师父说你心中有鲲鹏之志……”
“鲲鹏御风而已,无九万里厚的风就得被自己重死,那不是志,是蠢。”
祁霄靠在床头,偏过脸去,不再跟白溪桥说话。
白溪桥无声喟叹,沉闷下来,祁霄若是世人所见那般玩世不恭、嚣张跋扈、骄纵蠢笨之人,有一个楚王的爵位就该令他一生无忧,庸庸碌碌也没什么不好,可惜他太聪明,从小就聪明,才不能接受庸碌又不得不庸碌。
白溪桥轻手轻脚往外间走,宗盛跟着出来,替祁霄合上里间卧房的门。
“宗盛,还是要给他备点吃食,再难受也得吃些。”
宗盛点头。
“叶淮那边我会盯着,按霄儿的意思,且看看吧。”
“需不需要告诉苏将军一声?”
白溪桥摇头:“暂时不必,我们与虎威军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刘元得了白溪桥的允准就让船工们撒网捞鱼,数名船工在船尾小声笑闹起来,一边晒太阳等鱼入网,一边歇一歇聊聊天。
刘元思来想去不敢放任船工在甲板上,怕他们到处乱跑,便索性向百户请示留下,领一个“监工”的闲差。
百户没为难他,二话不说就允了。
船工见刘元这个小兵年纪不大,瞧着挺面善的,又许了他们网鱼,多看两眼就不觉得他一身甲胄有什么怕人的了,不多会儿便聊了起来。
“刘小哥给咱们说说虎威军里的事呗?咱们可都听说陆大将军天生神力、威武过人,可是真的?”
说起陆方尽,虎威军里哪一个不把他当神明一般,刘元更是崇拜不已,一下就来了兴致点头应道:“那是,咱陆大将军能开百石弓,莫说虎威军中,全天下难有第二人!”
“哇!是真的啊!”
“好想亲眼见一见陆大将军。”
“哈哈哈,下半辈子就能吹牛了是吧?”
“切,你不想见见咱大陈的战神?”
“想想想!不过听说陆大将军月前就回京受赏了……哎,那刘小哥你们怎么会在这秦江上啊?”
“对啊,为何不坐官船?”
这些船工并不知道买船的买家究竟是谁,头一日见虎威军声势浩大地上船还都吓得战战兢兢的。
刘元张口却说不出话来,他们此番领的是军命,与船工攀谈就是泄露军机,他再多说一个字就怕要有军法杖毙的风险了,赶忙站起来摆摆手道:“我还有事,得先走了,过一个时辰来帮诸位一道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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