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
看对方没打算让自己进去的意思,扶月不解地指了指房间里面:“外面有点儿冷,我们能进去说话不?”
什么男女之防对现在的他们来说压根不存在。
还有,本来穿得就不多,再站在外面被晚风吹一段时间,她觉得自己生病也不为奇。
“好。”
季玉泽放在门板上的手指一根一根缓慢地放下,侧开身子,“进来罢。”
一进来,扶月茅塞顿开,猛地回头看跟在自己身后的人。
不过她情商没那么低,未直接开问,而是故作不知地绕着圈子问:“我的衣服为何在你床上?”
这般问的原因有两。
一来若是误会,直来直去怕是会尴尬死,二来扶月挺想试探一下季玉泽的。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床榻上衣裳一眼,神色从容自然:“月娘看不出来?”
季玉泽低了低眉,吐出二字:“脏了。”
扶月一噎,倒是没想到他会那么直接:“那个,我。”
完全不知该怎样接下去,她憋得满脸通红,接着被他按坐在椅子上,干脆转移话题。
“刚刚看你见到我很惊讶,你以为我今晚不会来?”
安静了一瞬。
季玉泽瓷白的长指端起水壶倒了杯水,面色淡淡递过去:“嗯。”
看着扶月喝完水。
他再道:“我以为月娘得到解药后便觉得我没了利用价值,从而不会再来兰竹院。”
她皱眉,略感讶异和生气,放杯子的力度加大,发出摩擦声。
“你怎么会这样想?”
季玉泽笑,莫名道:“人都没差别,虽说几乎人人都在七情六欲的深潭中不自量力地反抗着,但却没有任何人离开任何人活不了。”
“我白日在想,即使月娘不再愿意留在我身边,我也不会勉强,因为这是你的选择。”
本来这些情绪对他来说便是多余的。
不需要。
话间一顿,他凝视着她:“毕竟喜欢太过于虚无,爱亦是如此,我以前不需要这个,以后同样也不需要。”
嗓音轻如风拂过残破的羽毛。
扶月握紧袖子,不明白为什么才过了没多久,前前后后没一日,事情就演变成这样了。
明明已经说好了。
并且得到了承诺,季玉泽答应会尝试着爱上自己。
就算这个承诺不一定会兑现,可好歹有承诺在,有承诺便有希望,有希望便有动力。
现在听着这番话,扶月觉得他貌似要推翻之前的一切。
她心有点儿乱了,指甲深深地勒入掌心肉,哽着嗓子轻声唤:“玉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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