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娘居然能得到江元的赏识,抬举她当正室,由此可知,不是等闲之辈。
不过陆然还是想不通。
倘若徐彦青单是因爱生恨,杀了倩娘,那么在此之前为何要多杀几名少女?
退一步来说。
如果单纯地为了杀而杀,又为何在杀了倩娘之后,且大理寺毫无他杀别人的证据的情况下,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陆然心中有一念头冒出。
他不太确定,于是看下去。
崭新的那封信内容很少,都称不上是几句话:安乐坊伙计,扶媛,长雀街巷子头。
陆然踱步沉思几息,拧眉吩咐道:“暗中派两人去跟安乐坊伙计,你拿信去牢里问徐彦青,留意他的反应。”
他像是在做什么决定,默了好半晌,又说:“明日我去一趟长雀街巷子头。”
扶媛这个案件一旦与上个案件有牵连,就意味着大理寺失责。
他们在大理寺共事了有段时间,林平旋即明白他的意思。
“好。”
淡青色的天畔抹上了一层金黄色,红日冉冉上升,清脆的鸟叫声刺破静寂的早晨。
光洒向窗台,一只鸟飞停,落到窗棂,用长嘴啄了啄羽毛,然后连叫几声。
扶月幽幽转醒,脑后勺还有点疼。
她撩开胸前的长发,无奈地叹气,暗道倒霉,伸手摸了摸脑袋,没起包,应该不严重。
昨夜她不太敢睁眼,直到季玉泽抱自己回房,还未想好说辞,干脆好好休息再说。
这间房,扶月来过,上次也是在这儿醒来,
她掀开用银花点缀的淡雅色织锦,顺手吊起花纹帐幔,想站起来,不料不稳地摇晃一下。
扶月发觉有抽筋的前兆,忙活动手脚一阵,方慢悠悠地套上鞋。
木兰香耐存,兰竹院每处都散发着这种怡人的气息。
榻边不远的地方摆放着一盆水和白布。扶月感慨小秦贴心,用清水洗把脸,漱漱口,身子爽利不少。
小秦服侍季玉泽晨起后,去后厨拎回些吃的,留几样放亭子,再拿去给扶月。
他见房门紧闭着,空出一只手敲:“扶二娘子,醒了吗?”
昨晚回到兰竹院,小秦问了季玉泽好几次,以确认真的不用请大夫,毕竟扶月一直未醒。
那时,季玉泽坐在床边,用帕子草草地拭擦掉扶月唇瓣的血。
相较于小秦的担心,他显得漠然,凝视着她唇边的咬痕一会儿,给出一如既往的答案。
不用。
扶月听到小秦的声音,叠好白布,置水盆旁边,抚了抚衣裳上因睡觉不安分而产生的褶皱,迈步去开门。
“醒了。”
一推开门,映入她眼帘的有两人,分别是小秦、季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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