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点了点头,他笑了一下,“那就好。”她似乎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的,一下子捉住他的袖子不放。
慢慢的从她手中扯出袖子,他将两人的外衣迅速换了一下,又把头发散乱下来把一枚细长小小的玉珠子塞进她手里,生怕她记不住一般絮絮叨叨,“你听着,我走了以后你就顺着右边的这条路走,不管怎样都别停下,然后到了黔关附近先别急着找入关口,到关前一里的一片小树林那里藏好,然后吹响这个,自然会有人来接应你。”
心梓低头一看才发现原来那玉珠是一枚小小的哨子,她反手抓住他,嗓音低哑的问道:“那你呢?”
“我?”他冲她笑笑,“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老天爷还舍不得收了我去。”他用手摸了摸她的头道:“听话,别忘了咱俩打架你从来没输过,这次也一样不会输。”
他一个撤步已在几尺之外,“况且你有事,她会伤心……”
心梓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她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向着原路绝尘而去,手心里紧紧地竟然出了一层薄汗。他这是已经默认了关于影门的领导权了吗?
她站在原地,四周一片荒茫,太阳已经升了起来,红彤彤的像是血一般的惨红。她被那光刺得迷了眼睛,努力的用袖子擦了擦才转身向着他说的地方移动。
脚腕有点肿,似乎是脱了臼,她自己的力气太小安不回去,撕裂一般的痛,只是胡乱的用带子缠了一下就继续一刻不停的向前走。每走一步都在迷茫,都在痛苦中震颤,原来这般的努力,还只不过是为了活着。
他现在有危险,也是为了救她。如果她这般的不争气又怎么对得起那些为她而死的人。
到达了那片树林的时候,她回头张望了一下,仍然没有看到那人的影子。也许他真的已经回不来了。
她努力吹响了口中的小小的哨子,一阵尖利的鸟鸣声顿时在树林中穿过,向更远的地方传了过去。
做完这些,已经筋疲力尽,她靠着树坐下来,默默地哀伤。
过了不知道有多久,模糊中一个白衣长衫的身影向她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名士兵。她站了起来,眼神中满是戒备的盯着来人。
那人微微一笑,利落的转身,心梓甚至看不到他是怎样拔得刀,一道血色的花已经在她眼前绽开。
她傻住了似的看着这场屠杀,一具尸体应声倒地,脸上还带着初看见她时的惊诧,就这样连困惑都没有表现出来瞬间就见了阎王。
白少堂小心的蹲下身子先将那名士兵的衣服脱下来,然后很神奇的在树后找到了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树洞中将人塞了进去,用石头将洞口封住这才过去拉过她。
心梓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的一系列动作,眼里有些不解,“你……”她开了口却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白少堂的脸上仍然是一点表情也没有,只是握过她的手,声音沉稳。
“我是萧鸿举。”说完了这话,他没有再开口。
心梓听到了那个名字,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想要从他脸上寻出一丝蛛丝马迹。他的静默让她有些灰心,她凭什么要相信他。
“小猪。”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很破的娃娃,放在她的手心里。
心梓感觉到自己的手抖动的厉害,终于忍不住抱住他,却睁大了双眼,没有一滴眼泪流下。
那是她第一次学女红的时候,扎的十个指头都快烂掉了,阿爹也就不再强迫她学。后来她多多少少会了一些,就缝了个乱七八糟的小猪想要送给阿爹。却没想到被闵子昭抢了去,笑话她缝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她一气之下随随便便就给了萧鸿举——比她大七岁的表哥。
他竟然还留着,而她却几乎已经认不出了。
白少堂抱了抱她,在她耳边提醒道:“快穿上士兵的衣服,我带你离开这里。”
“子昭怎么办?”她迷茫的问。
“他不会有事的。”他仍然言简意赅,帮她穿好了衣服,先是搀着她出了树林。
出去的那一刻,他立刻放开示意她在自己身后跟随。心梓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走进了军营,却没有引起丝毫的怀疑。
进了营房,他将她安顿下来,却没有马上替她治疗腿上的伤,而是低声的问道:“你还想不想回到侯府去?”
她惊了一下,低头思索,然后才开口:“你……有什么办法?”
“你们的时间赶得很巧,我刚刚收到将令,作为前锋去袭扰百夷在黔关南边的防线。”他扳正了她的肩膀,看着她的脸问道:“想不想赌一把?”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阮安乾的视线落在面前的沙盘上,坚毅的面部曲线随着变幻的烛火阴晴不定。那些细沙铺开一大片,慢慢的幻化出一张脸——一个女人的脸。
可恶!他一拳捶打在上面,差点将好不容易搭起来的沙盘打乱。
“侯爷……”一旁的裴自如出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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