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红立刻伸手搀上了皇后娘娘,天色已经有些暗了,雨水刚歇,说不定今夜还是能够看到那圆月的。现在回去,或许还能赶上中秋家宴。
那茅山道士看着皇后离开,那挺直的腰板就好似在说明,她地位的坚固。叹了口气,道士摇了摇头,这皇后的欲求太过强烈,可不是好事啊。
“不会的,不会的,小黄怎么会死呢?我阿爹说狗的命很硬,很难死绝的……”任丰的声音坚定却也透着颤抖与哭腔。
太晚了,游侠跳下水把小黄捞起来的时候,已经没气了。那一身黄毛颓败的贴在身上,让那鼓胀的肚子尤为的明显。
小黄的双眼大张着,但是一层白色的死气蒙住了原本凌动的眼,瞳孔已经扩散了。
“小丰,它死了。”游侠在将狗托出水面的时候,便知道已经没救了,呼吸应该停止了有一会儿了,心脏也停止了搏动。是为了就少年所以在水下用身体将少年托起吧!
别说是一只狗,便是游侠这样的练武之人,在水下屏气还要划水讲一个比自己重的东西托起,也是做不到的。很快就会溺水,作为一只狗……游侠是见过忠心的狗的,却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毕竟求生的本能在生命濒临困境的时候,总是最紧要的,而一只狗,哪怕是再聪明也不过是只畜生,它可以在那样的时刻完全放弃自己的本能?就算是人也需要足够的勇气吧!
无疑对于小黄,游侠是敬畏的。
“不,怎么会呢?对了人工呼吸,把肚子里的水挤掉就可以了吧!”忽然想到的方法,在电视中不都是这样吗?虽然没有受到过正规的急救训练,但是任丰还是伸手去挤压小黄隆起的腹部。
游侠看着任丰的举动,微微蹙了蹙眉,他蹲□拉住了少年的手。看着少年满脸的惊慌失措,看着自己,双眼中满是茫然。
“它已经死了,不要去折腾它了,小丰,别这样好吗?”游侠满脸的担忧看着无措的任丰道,那声音极为的柔和带着安抚的意味。
任丰的身体一颤,他扭过头看着小黄的尸体,眼泪就这样出眼眶滑了下来,他挣开了游侠的手,伸手抚上小黄的头,冰凉的触感。
“怎么会呢?怎么会死呢?”抚摸的力度很轻,就好似是在梳理小黄微微黏湿凌乱的毛,任丰的口中轻轻的说着,因为哭腔的关系有些含糊不清。
“它生命力很顽强的,当初我遇见它的时候,他才那么一点点,被李婶扔进了河里,还被打了,我以为它肯定死了,但是第二天它寄坐在对岸看着我。我阿爹说起一个贱命好养大,无病无痛,所以虽然我给它想了很多名字,最后还是叫小黄,就算后来它好像不喜欢这个名字,不过我每次叫它,它还是会跟着我。”任丰如此说着深深的袭了一口气,“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很多事我都不明白,很孤独,也很想念家人。小黄一直陪着我,它很乖,小小的就会帮我做事,明明不喜欢脏还是会帮我挖野菜,受到表扬的时候,总是会拼命的摇尾巴。它摇尾巴的样子很奇怪,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动一样。我想是因为它没有接触过同类的关系,好多事都是我一点点教它的。我一直在想,它是把我当做同类了吧!它的脾气不好,很任性,像个大少爷,不过我知道这也是我宠出来的……我喜欢它任性却又不会过分……它很喜欢三鲜泡饭……很喜欢小鱼,本来我想着找你回去,就给它做的,它最近一直吃得不多……”任丰说到这里忽然抬起头,他的双眼微红,满脸的眼泪,“为什么,为什么忽然不见了,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如果你早点回来,我就不会出来找你,不会掉进潭子里,小黄也不会为了救我……它是我的家人啊,它死了,我就只有一个人了,为什么不早点回来救它,为什么……”说道之后任丰的话语已经含糊不清了,只是不断的问着为什么。
游侠低下头,听着少年的言语,他也明白了。是为了找他吗?看着少年满脸的无助,游侠的心中满是疼惜。
他伸手将少年搂在了怀中,让少年的脸贴在自己的胸口,“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离开。我会陪着你的,小丰。”如此说着游侠低头,唇贴在了任丰的头顶。那微湿的发,带着冰凉的湿意。
“呜呜……哇!”
或许是太过伤心了,任丰趴在游侠的怀中,那哭声就好似一个毫无禁忌的孩子。
游侠一下下的拍抚着少年的脊背。
良久,少年的哭声渐歇,这样的一次惊吓,在水中又折腾了许久,出水后,心情大起大落,少年的身体原本就虚脱了。这么久的嚎哭,显然是用尽了少年的全部力气。
游侠将少年送回了家,看着桌上放着的已经凉透的回锅肉,他第一次深切的感觉到了负罪感。
给少年擦干了身体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从始至终少年都没有醒来。
之后又去挖了下草药,在药盅里熬上了,这才拿了铁锹返回了潭子边。小黄的尸体还是那样的躺在潭子边,雨停后天色亮了起来。游侠看着那始终没有瞑目的眼,叹了口气。
“是我的错,小黄,你是好样的。”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在一旁的大树下挖坑。这样的体力活对于游侠本就算不得什么,不多时便挖好了一个深坑。
游侠扔了铁锹将狗放进了坑里,一边填土游侠一边道,“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你放心。安息吧!”对于炽衣教的左护法,人命对于他一直都是过眼烟云,今次对于一只狗的死,他却是真的感到了愧疚,想起往日种种,都好似隔着一层纱,那颗原本还带着些微犹豫的心终是完全的安定了下来。
在微微隆起的坟头竖了一块木条为碑,游侠这才拿着铁锹往回走。
水潭边除了那被任丰的手指扣出的痕迹便只有一滩水渍,只不过等阳光升起之后连那滩水渍都会消失。
死去了,便就是消失了,看不到了,还能记得多久?
要说这段日子京都的百姓议论的最多的是什么,无疑便是那昏迷了四个半月的启睿王爷竟然醒了。
这可是大事,无论是是对皇宫大内还是对平头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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