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青洛未有什么大碍,小时方习骑射之时自然有过坠马的失误,青浦便早替父亲将经验教给了青洛。
落马时短暂的下坠倒是让青洛忆起了些前年坠崖之事,那些追杀之人饶是大郦衣冠,行事、动静却到底不似是大郦人士,落崖前短暂交手,饶是对方有所隐藏,其劲力与今日对手的那倭国将领倒是有几分相似之处。
“青校尉,将军在帐外。”军医是个姑娘家,无父无母,为前任国师自孤独园里领了出来,传授一番医术,而后便随着贤王郦璃认作义妹,一道四海云游。
此番自郦璃处得了应允,随军来了这东莱。郦璃虽是担忧这姑娘的安危,却也到底未加阻拦,只道是回京便为她求个太医院的职位。
起初来时,这姑娘同青洛一般,众多将士大多不将之看在眼里,只道是贤王义妹亦是皇家人士,便是不可能碰着、供着,只视之不存在,时间久了,自然便回到京城去了。
军中少有的女将士在军中多受排挤,少有什么官职,能得个百夫长的身份便是极不容易了。军中军医亦是不乏墨守什么“男女之防”者,扭扭捏捏,于医治到底无益。
由此一来,倒是让这姑娘在军中积累下了声望,便是旁的将士伤筋动骨,亦是常寻了这姑娘来正骨敷药。
却说回青洛这边,方才从记忆中回过神来,边听见父亲在帐外的同传,忙是坐起身来,等着青墨铮入得帐来。
本以为不过是父亲借着例行的于属下体恤,来探望自己,却不想青墨铮倒是有要事,“洛儿,你且靠着听为父说便是,不必强撑着起身。”
便是青洛再怎么一副我很安好的模样,为父为将,青墨铮亦是知道青洛此时虚弱得狠,不过是为了免得自己担忧而已。
“这些时日在东莱观战、谋划,今日更是与进犯我大郦的倭国士卒正面交锋,洛儿你应当不难意识到他们此番进犯背后目的”
青墨铮径自去取了些水来,倒在杯子里递给青洛,递与青洛之前,端详了杯子一番,却是一褐红海蓝渐变的钧窑茶杯,“可以啊,洛儿。若是我未曾记错,此乃是前番陛下犒劳军中将士赐下的茶盏。”
“这全军有这茶盏的最多不过五人,尤其是宣节校尉这小子,那当真是一直舍不得用,此番倒是给了你。由此看来,你这一战倒是让他这小子折服了。”青墨铮旋即将杯子里的水尽数倾覆于地,将空茶盏递给了青洛。
接过茶盏,青洛便看见了杯底的落款,此时的青墨铮已然新取了一杯水,递给了青洛,复又将今日晨起在帐中所议之事一五一十与青洛说了,“洛儿,为父以为应是防患于未然,只是宣威与燕蓦具是以为多此一举。”
“爹爹,洛儿以为,还是应当防患未然。毕竟无事事小,若是倭国当真狗急跳墙,征东军平日疏于训练,便是宣威将军这本该训练征东军将士的从四品将军,亦是因着少有战事而长居京城,缺乏经验。”
“饶是我大郦将士骁勇,军备精良,若是为倭国攻我大郦之不备,我大郦确将是寡不敌众。若是那时自京城复又调兵来,路上几日,恐怕不止东莱,便是整个儿齐鲁,亦要落于倭国铁蹄之下。”
“可若是此番倭国未至,却匆忙使东莱城的百姓撤往潍县,大军入驻东莱城,定要影响百姓过年,甚至是春种恐怕会失了我大郦在百姓前的威望。”
父女二人正就此事利弊择一个两全的法子,帐外却是好一阵喧闹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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