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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第1页)

己的胸,波澜不惊——同是16岁,不知不觉间,周莫如的胸就像揉了酵粉,注满水分,见天蓬发。而连秋容四肢发达,胸部却丝毫未见起色……一种复杂的情愫,在连秋容心中渐渐滋长。

早早吃过晚饭,周莫如正在洗碗时,连秋容又来到周家。

“周妹,今晚我陪你‘过月’吧。”连秋容一脸笑容。“过月”是青盲仔的说法,凶年凶月凶日凶时出生的“破月”命,月圆之夜不能见月光,必须躲在黑屋子里“过月”。

“这……”周莫如犹豫了一下。连秋容连忙说:“今天刚开学,我很兴奋,满肚子话想跟你说呢。再说,你老一个人‘过月’,不怕吗?”周莫如点点头:“要不,你跟我爸说一声吧。”

周之愠正在捣捶草药,听到连秋容的要求,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怎么了周老师,周妹‘过月’不能见月光,青盲仔说也不能有人陪吗?”“这倒不是。”周之愠说,“只是,我怕你怕黑。”“嘿嘿,周老师,你又不是不认识我,我连战七个男生都不喊饶命,我还怕黑?”“那……好吧,只是,火巷房里很闷热,你要是受不了,半夜可不能溜出来的。”“知道了知道了,我怎么会溜出来呢。”连秋容打了个响指,抱着周莫如蹦跳起来。

七月半,正是处暑跟白露之间,月光照不到的火巷房,果然闷热无比。还好,一把落地风扇,让房里稍稍凉快了一点。火巷房一般是储杂物用的,没有正经的床,两张横条凳架着十来排木板,上面铺张草席,就是一个简易的“铺”了。

穿着内衣裤的两个少女并排而卧。黑暗中,两人身上淡淡的“夏士莲”香皂味互相缠绕,其中又混合着分不清谁跟谁的若有若无的体香。连秋容不时侧过脸,辨认着周莫如连绵起伏的身影,偶尔叹一口气。

“秋容,你不是说有很多话要说吗?”“是啊,可跟你躺在一起,又不知说什么好了。”“那就睡吧,明天第一天正式上课,我们都不能迟到。”“可是……可是周妹,嗨,可能是我瞎操心吧,不说了不说了。”“什么呀,你想说就说嘛,我又没拦着你。”“我们又跟周京龙那小子同班了,你不觉得,他对你有意思吗?”“什么跟什么嘛,照你的说话,初中那些男生,个个都对我有意思了!”“还不是吗?只不过,大部分男生都用欺负你这种方式来向其他人表明,他是不会喜欢你的——这不是此地无银吗?我还不清楚,他们的主要目的,还是借欺负你来靠近你,让你对他有印象,哼!”“得了得了,你这把媒人嘴啊!”“难道不是吗?谁叫你长得这么美呢!别说男生,就是女生也……可那个周京龙就不是这样,你看他,除了脸红红跟你借过几次圆规外,他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话了?我告诉你,这样的人,才是真正想欺负你一辈子的!”“是吗?你说他想一辈子拧我耳朵、揪我头发?”“唉,你怎么不懂?那个那个你,才是对女人真正的欺负!”“哪个哪个我?”“就是那个那个了,还有哪个哪个?你别不懂装懂。”“好了好了,我明白就是了。说到这,秋容,我告诉你一个我‘过月’的秘密,就怕吓着你。”

“什么秘密周妹?”见周莫如说得这么神秘,连秋容紧张起来,黑暗中,她不禁碰了碰周莫如的手。“你信不信有鬼?”周莫如问。“鬼?天哪,你可别吓我!”连秋容将身体向周莫如靠了靠。周莫如奇怪地问:“你不是很勇敢,什么都不怕吗?”“其实,我只是、只是什么人都不怕,人。我小时候见过鬼,所以我相信……”“什么,你小时候见过鬼?”“对啊周妹,这事我一直没敢跟人说。6岁那年吧,那年五月节我爷爷过身了——对了,我想起来,那天也是七月半!那天晚上我正在家里睡觉,就看见一个老人走进来了,仔细一看,是我爷爷!他走到我床头,摸摸我额头就走了。”“你是发梦吧?”“不是的,第二天我就开始发高烧了,额头烫得惊人,一连烧了三天呢!”“如果真是你爷爷,他干嘛要这么做?”“不知道,听说他在世时,我妈跟他关系一直不好,可能他想报复我们吧。唉,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你的秘密吧。”

周莫如把自己双肩抱紧。“其实,那可能也是梦吧。我每次‘过月’时,总是在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到有个人走近我床边看我,摸我的脸。后来,后来他还……”“他还怎么你了?”“唉呀,说起来羞死了。”“说嘛周妹,跟我还有什么难为情的。”“我感觉到,他还弯下腰,亲了我的嘴一下……”

周莫如说完这话,虽然在黑暗中,仍感到脸上发烧。连秋容也突然一言不发了。火巷房里简陋的床铺上,只有两个少女粗重的呼吸声……

突然,周莫如觉得唇上又被柔软的东西亲了一下,她吓得差点大叫起来,却听得连秋容在吃吃地笑,同时坏坏地问:“是不是这样啊?”周莫如有点生气了,手将连秋容一推,又急忙用手背将唇擦了又擦。“你坏死了!离我远点!”连秋容幽幽叹了口气:“我让你美梦成真,你还生我的气,亏我们还是好姐妹呢!”周莫如口气软了下来:“好了,就因为是好姐妹嘛,女跟女,怎么可以呢。”“你的意思,周妹,如果我是男的,你就让我亲吗?”“这……”“可男的有什么好?皮肤又粗又脏,嘴唇也总是让人恶心。我这辈子,就坚决不让男人亲我的嘴!”“屁话。”周莫如笑了,“你难道一辈子不结婚?”“对,就一辈子不结婚!保护你一辈子!”连秋容的口气铿锵起来。“得得,将来如果我结婚了,你还保护我吗?”

连秋容哑口无言。良久,她又叹了口气说:“是啊,你总是要结婚的。婚一结,你的身体,就任肮脏的男人欺负、糟蹋了……我要是男人,一定不欺负、不糟蹋,保护你一辈子……”周莫如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这十几年来,要不是连秋容在舍命保护她,不知会被男生欺负成什么样子……

见周莫如不说话,连秋容又问:“周妹,你知道现实男人和女人是怎么亲嘴的吗?”“这……你知道吗?”“我当然知道,我爸买的三级片,都被我看过了。不如,我来教你吧,将来你要是碰到看得上眼的男生,你就能亲得他服服帖帖地拜倒在你裙下了。”“瞎说,这事怎么能教?”“当然能,你闭上眼睛就是了。”

说着,连秋容将一只手从周莫如枕头下穿过去,反方向勾住周莫如的头。这样一来,周莫如就完全枕在连秋容的臂弯里了。

黑暗中,周莫如感觉到,连秋容的脸正在一点点向她接近,几乎能看到她那微张的嘴唇了,而她的眼神里,一种莫名的欲望在闪烁。周莫如想别过脸去,却觉得浑身无力,只好闭上眼睛……

起初,连秋容只是蜻蜓点水,见周莫如没反应,她又改“点”为“啄”。周莫如全身蹦紧,她知道这样不好,却又没勇气拒绝,唇上传来的感觉,竟是那般微妙的温糯。眼前的人,看不清面目,便分不清男女,也许,“他”就是那个越长越帅的周京龙……蓦地,她感觉到“他”用双唇含住她的双唇,柔嫩的舌尖从“他”唇间伸出,蛇信一般,飞快地划过她的双唇——一阵触电般的感觉,漾遍全身……

“不!”周莫如大叫一声,身子一滚,想离开连秋容的怀抱,不料用边过猛,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

“出什么事了周妹!”父亲周之愠紧张的声音由远而近。

周莫如忍住痛,喊道:“没事爸,我跟秋容开玩笑呢。”

“没事就好,两人早点睡,明天上学呢。”

9

斋堂里,周莫如一脸潮红。听着连秋容的回忆,她隐隐感到有什么不对,却不知问题出在哪里。

“秋容,小孩时候的事,提它干嘛。我说过,无论你做过什么,我都会原谅你的。”

“不!你没有原谅我!为了那个臭男人,你还叫公安来查我!我本来以为,我很快就可以有资格保护你一辈子了,我们共同经营这金铺,把它做大。可现在,一切都太晚了,我知道,你的心,根本不在我这里。这样也好,你觉得幸福就好。周妹,再见了。”

啪的一声,连秋容挂了电话,泪如雨下。不过,只是一会,她又立刻擦干眼泪,换一副毫无表情的脸,对着眼前的人。

“怎么样?连小姐。”刘晓天威严而又不失耐心地问——他必须在柯明面前表现出一个刑侦科长的风度。

“秋容,我不相信你会做出这样的事,但是,你还是跟公安好好说一说吧,有啥说啥,啊?”周之愠着急地说。

“我去换衣服,然后跟你们走吧。”冷冷地说完,连秋容一个转身,上楼去了。刘晓天忙说:“别别,现在还不是正式传讯……”话没说完,楼上已传来关门的声音。

趁这个机会,詹海生四处嗅嗅,连洗手间也不放过,最后一无所获。可他满脸狐疑的神情告诉大家,蛇肯定就在这附近。众人都保持着警惕,生怕那蛇冷不防就从哪个旮旯拚出来——还好身边有个随身带有蛇药的高手。

“柯先生,”周之愠问柯明,“你们真的认为,是秋容放蛇咬区先生的吗?”

柯明说:“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买蛇人肯定是她了,另一条蛇也还在这里。她对区先生那么恨,事发当天又两次去佛堂,综合这些情况,不用什么侦探、刑警,随便一个普通人,都会怀疑到她头上吧?”

“周老师,”刘晓天突然问,“你说你这几天给她看过店,没发现店里有蛇吗?”

“没有啊,有的话,我哪敢给她看店?不过,我一直在楼下,楼上她锁住了,我就不清楚了。”

这时,詹海生已站到上楼的第三级台阶上,抬头望着楼上,说:“刘科,我可不可以上去?我肯定那蛇……”

“不不,没到最后时刻,不能采取非常行动,再说,刚才她也提醒我了,我连搜查令都没带,这么做,毕竟是违法的。”

正说着,楼上门开了,连秋容走了下来。

她换了一副更加男性化的牛仔衣服,戴上了一个墨镜,脸色显得更加苍白。下了楼,她径直走到刘晓天面前,将手一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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