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葛雄有了准备,那把红姑放在心上?喝声:“你找死!”手中宝剑朝着芒尾一粘。
那知红姑手里这枝小剑,原是圣母峰镇山之宝,差一点的刀剑不说和它的剑峰接触,就是一被芒尾扫及也要被截为两段。犹幸葛雄这枝宝剑也非凡品,同时,所粘的又是芒尾扁平的一面,所以并没有受到损伤;但是,那芒尾却因这一粘,前端刮拐过弯来,戳向葛雄的右肩。
这一来,大出乎葛雄意料之外,犹幸他的艺业高强,趁势往左侧一倒,躲过了右肩,却躲不过头颅,但贝剑芒过处,右侧的头发竟齐根削去,自己感到头皮一凉,急忙倒地一滚,横滚出两丈开外。
红姑见连接两招都迫得葛雄手忙脚乱,心里大喜,娇叱一声,又前往一纵,一招“神蝠横飞”斜斩过去。但是,她这一招使得刁钻异常,并不待招式用实。立即脚尖一点,迳反扑往邹素云的身边,喝声:“看招!”剑如飒风,竟朝着邹素云横斩过来。
这不过是顷刻间的事。邹素云见葛雄连番失招,正想上前夹攻红姑,一时间却未想得妥当安置于志敏的方法,岂知在这转念之间,她不找人家,人家已找上来了,霎时寒光耀眼,剑已临头,只好往侧方一跳。就在这一瞬间,一声娇叱随着一道白影冲到跟前,微微一停,地上的于志敏已被王紫霜揽入怀里。
王紫霜把于志敏救回手中,心里顾忌,叫道:“红姊姊!剁她!判她!”一面将两颗解毒的丹药,纳入于志敏的口中。
红姑看着王紫霜已经把人救出,心里也就一乐,当时勇气倍增,娇叱一声,正待进招,忽然一道金光从侧方飞至,接着就听到一声大喝:“贱婢拿命来!”红姑一看那道金光,如是一枝宝剑,此时虽有宝剑在手,也不敢用力去挡,一个“金鲤倒波”退回王紫霜的身旁,那知脚尚未站稳,就听到娇叱一声:“撤手!”红姑微愕之间,已见那道金光斜斜地飞出丈余,又迅如闪电般飞到王紫霜的手中,一个不可一世的葛雄,却呆若木鸡地站在地上。
邹素云见王紫霜距离还在五六丈外,只消玉掌一件就把葛雄制服,而且葛雄自于志敏身上取得的金霞剑也脱手飞去,最后还飞到那女孩的手中,想到人家这份功力,已是飞仙剑侠之流,自己如何能敌?当下惊叫一声,一个“蝴蝶穿花”竟窜入浓密的树林,头也不回地逃去。
那知王紫霜恨她们串通行骗,并且不知用什摩东西迷住了于志敏,以致任凭别人摆布,这时看到她想逃,岂肯让她逃去?把怀里的于志敏往红姑身上一放,只说一声:“姊姊!看住他!”身形一起,穿进树林追去。
红姑错愕之间,见王紫霜已走,低头一看,见于志敏软绵绵地躺在自己怀里,不由得又羞又喜,在白雪辉映中,看他那有红有白的脸孔,真是越看越爱,忍不住俯下头来,在他的脸上轻轻吻了几下,还在他的耳边轻轻地唤声:“王相公!”又望一望呆立在旁边的葛雄,发出一丝骄傲的微笑。
约莫有半盏茶时,还未见王紫霜回来,连到于志敏也未见醒转,红姑又渐渐担忧起来,望望四周的环境,觉得荒林寂寂,寒风侵骨,除此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凶险。那知眼光刚一移回于志敏的脸上,就听到一个银铃似的笑声起自身后。
红姑大吃一惊,急忙抱起于志敏往前面一跳,才回头望去,眼前不由得一亮。原来在先前那块地方,一位风华绝代的年轻少妇,已缓步向她走来。红姑惊悸之余,娇叱一声:“你到底是人?是鬼?”
那少妇见她惊慌那样子,又吃吃笑道:“一个大傻瓜抱着一个半死人,三更半夜躲在树林里搞鬼,你不是鬼难道我倒是鬼?”又一步一步地朝她走来。
红姑听那少妇语音朗朗,圭在雪地上也沙沙作响,知道确实是人了,随即叱道:“你既然是人,来这里干啥?”
那少妇边走边笑道:“杨柳树这个地方,是我闵小玲的产业,我不能来,难道倒是你应该来的?你看,一路来你砍倒我那些树木,我要问问你拿什么赔给我?”这时已经距离红姑渐近,妙目朝着红姑的怀里瞄了一眼,“啊”一声道:“好罢!什么东西我都不要,就要你把那个半死人让给我罢!”
红姑见那自称为闵小玲的少妇,越走越近,心知不妙,这时听到她的意思竟要抢夺于志敏,不由得“啐”一声,骂道:“不要脸!还好意思说要人家的男人,你家少了男子了?要出来找野食?”
这一阵骂,骂得好歹毒,但是,闵小玲仍然春风满面,笑眯眯道:“是你的男人?不害羞罢!刚才我还听到你喊王相公哩!”忽改用庄重的声音道:“随你说得天花乱坠,这个人我是要定了!”两肩一晃,已到达红姑面前。
红姑喝声:“你敢!”手中宝剑一横,拦在前面。
闵小玲见那剑光如电,不由得“咦”一声,后退一步,望红姑脸上一眼,又道:“我看在王相公的份上,也不难为你,我只向你要王相公,至于一切东西,我都退还给你,要是再不识趣,我可不客气了,别以为你手上有一枝名剑,就可以欺负人!”又是一纵,上前就夺。
红姑怒喝一声:“你上来找死!”剑花一舞,芒尾向那少妇身上扫去,但是,左手却把于志敏抱得更紧。
闵小玲见状略略一退,避过芒尾,吃吃笑道:“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且看这是什么东西?”双袖一扬,一阵强烈的袖风,吹出一阵又甜又浓的香气,扑往红姑的面门。
红姑一见闵小玲双袖齐扬,以为她发出什么暗器,此时因为抱着于志敏在怀里,闪避不便,只好一顿双脚拔起身形。那知一落回地面,就闻到那阵浓郁芬芳的香气,心里暗叫“不好!”想再度拔起身形,飞身上树,已是来不及,只觉一缕甘香冲上脑门,自己就支持不住颓然倒地。但是,她的神志倒还清爽,觉得自己的怀里一轻,如是于志敏已被夺去,心里一急,才真正晕了过去。
也不知经过了多少时间,红姑觉得有人用手在自己身上揉着,急忙睁开双目,却见王紫霜把她缕在怀里,眼眶里仍流着点点的热泪,不由得“哇”一声哭了起来道:“于姑娘!我太不行了……”
王紫霜见红姑已醒,心里也略略安慰,忙道:“姊姊休哭,你先把他怎么丢了的经过,告诉我!”
红姑见她毫无责备自己之意,也大为感动,忙坐了起来,凄凄切切地把自己知道的事,和盘托出。
王紫霜静静地转她缕述完毕,却陷于沉思的状态中,嘴里反覆地念着“闵小玲”三字。
红姑见她如此,也不敢打扰她的清思,双目往左右一溜,却见葛雄和邹素云的尸体已四分五裂,血肉模糊地散在那块雪地上;心知必然是王紫霜把他两人杀了,不由得又惊又喜,回眼一望。
这时,王紫霜似乎有点恍然,嘴里又念道:“是她,是她!除了她恐怕再也没有别人了!”
红姑忙道:“于家姊姊!你说到底是谁?”
王紫霜见红姑仍然称她做“于家姊姊”不禁嫣然道:“红姊!我并不姓于,以前是骗你们的,我姓王,唤做王紫霜,现在我们是一家人了,你就把我叫成妹妹罢!”说完又叹一口气,这一叹包藏着无尽的心事。
红姑忙道:“霜姊!你刚才说那人是谁?告诉我,也许我也知道。”
王紫霜才道:“我猜想夺去敏哥的淫妇,必然是乌斯藏丹达山丹达塘红花婆婆的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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