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匪夷所思。&rdo;年轻刑警轻叹了声。
&ldo;拍照。&rdo;中年刑警沉稳地下命令。
感觉到气氛的不一般,陆璐挣脱开冯志诚的怀抱,冲进了睡房‐‐
原来摆放着大床的地板现出了一个约一平方米的大洞,洞边,一滩还没凝固的暗红色液体正缓缓地流进去,一滴又一滴,轻轻落在了下一层的地板上。
&ldo;我真的不知道。&rdo;冯志诚双手抱头,痛苦地坐在沙发上,旁边是依然惊魂未定的陆璐。
&ldo;家里被开了这么大的一个洞,你们居然不知道?&rdo;中年刑警拿着笔记本紧守在冯志诚和陆璐的面前,垂着眼,居高临下地观察着这对夫妻的一举一动,让他们倍感压力。
&ldo;章警官,我俩白天都要上班,那洞又开在大床底下,我们怎么可能知道!&rdo;冯志诚解释道,抬起头看着中年刑警,对他的怀疑表示不满。
&ldo;睡房怎么说都是晚上休息的地方,在那种安静的环境下……咳,我的意思是,楼下的任何声响,你们没理由一点也察觉不到吧。&rdo;
&ldo;……没有。&rdo;冯志诚无奈地摇头道。
&ldo;六天前。&rdo;陆璐突然悠悠地说起话来,令冯志诚惊讶地转过头,&ldo;我才从巴黎出差回来。回来后的第一晚,她们就开始装神弄鬼地骚扰我了。&rdo;
&ldo;哦?&rdo;看到这个女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过来,章警官也有点惊讶,而且她一句话,就引起了他的兴趣。&ldo;装神弄鬼?&rdo;
陆璐低首定了定神,慢慢将这六天遇&ldo;鬼&rdo;的事大概地说了一遍,但对于遇上白若若和沈佟阳的事,她却掩饰了过去。直觉告诉她,暂时不能让冯志诚知道这两人的存在,至于为什么,陆璐自己也说不上来,只觉得心里有一点小火花,发出&ldo;嗞嗞&rdo;的声音,左右了她的心志。
&ldo;然后,你就用那把所谓能辟邪的刀,把那两个女人捅了?&rdo;章警官难以置信地看着陆璐,同时偷偷地瞄了冯志诚一眼。
&ldo;……好像是吧,我记不全了。&rdo;尽管那两个女人罪有应得,但毕竟知道自己伤了人,还死了一个,陆璐痛苦地闭上眼。
&ldo;单单你一人,能同时摄制两个女人?&rdo;章警官把陆璐从头到脚地看了一遍。
&ldo;好像是我伤了第一个后,第二个才出现的……&rdo;
&ldo;那就是,逐个捅倒?&rdo;
&ldo;好像……是。&rdo;
&ldo;你放倒了第一个,还没意识到她俩其实是人,而不是鬼?&rdo;
&ldo;我当时,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呀!心里就一直想着她们是鬼,脑子里都是要把她们除掉的思想,若不然我怎敢捅她们!我,我也不知道啊!&rdo;陆璐忍不住尖叫起来,说到最后双手掩脸,泪水再次从指间滑落。然而,在眼泪的洗涤下,她更清醒了,内心那点小火苗轻轻摇曳着。
章警官因再次惹哭女人又不知所措了:&ldo;如果真如你所说,这属于正当自卫……&rdo;见自己的安慰没达到止泪的效果,他咳嗽了一声,把目光转向正在安慰陆璐的冯志诚,&ldo;咳,那,冯先生,六天前你没有出差吧,怎么也不知道家里被人凿了一个洞?&rdo;
&ldo;六天前那半个月,因为爱人出差,我都和同事在外面玩得很晚才回家……&rdo;冯志诚偷看了陆璐一眼,又说道,&ldo;一回来,洗了澡后,我倒头就睡着了,而且最近我睡得特别好,所以实在没听到什么声响。&rdo;
&ldo;这六天,对冯太太所遇到的事,你为什么没报警?&rdo;
冯志诚表情古怪,然后低头说道:&ldo;爱人是个极怕鬼神的人,以前有点惊吓都会以为是鬼神作怪。她出差期间,我单位负责的一处工地发生了事故。璐璐回来后,我提起过这件事,她就开始碰鬼了。于是我一直以为是她最近压力大,再被这类消息惊吓所产生的幻觉,怎么会想到……&rdo;
&ldo;即便是这样,据冯太太所说,这几天夜里,她又叫又跳的,你在她身边,竟然完全不知情?&rdo;
冯志诚摇摇头:&ldo;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我在晚上就特别容易犯困,有时一倒在床上就睡着了,每次都是被我爱人哭醒的,对她发生了什么事我实在一无所知。正因为此,我才一直以为她是……心理上出现了问题,还笨得和她去看了一次心理医生……&rdo;
在一旁抽泣的陆璐其实一直在偷听着冯志诚与刑警的对话。对冯志诚的理由,她根本无法忍受,&ldo;怎么可能!&rdo;她带泪吼道。
&ldo;璐璐,对不起,我,我……&rdo;冯志诚低下头,没有一点说谎的样子。
&ldo;冯太太,冷静点。所谓当局者迷,即使是我们刑警,也没有想到有贼会大胆得凿人家的地板作案的地步。只是根据你们的精神状态,我觉得有必要检测一下……&rdo;
&ldo;我的杯子在冰箱里。&rdo;陆璐突然没来由地说了句,让冯志诚和章警官再次侧目,惊讶地看着她。
&ldo;呃……谢谢你们的合作。你,把他们用过的餐具和食物、食水、垃圾等拿回去化验一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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