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去,主动打了招呼。
“你好。”
袁鹿回头,一脸茫然,缩了缩脖子。
他笑着做自我介绍,“你好,我叫江韧。”
“你好,我是袁鹿。”她条件反射的回答,说完,又露出了有点懊悔的表情,但还是对着他笑了笑。
他知道真相是假,可即便如此,他也甘愿活在这假象里,反反复复的重来。
“你是几班的?”两人一块往里走,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
经年过后。
疗养院。
江笠给江韧换了一身新衣服,帮他梳理了一下头发,看着他安逸沉睡的样子。
关文君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微微的叹气。
江笠拉过椅子坐下来,跟江韧说:“又过了一年,你也该醒过来了吧?没必要一直睡下去,餐厅还是需要你这个老帅哥你站场。你不在,生意差了很多。我儿子早恋,你猜怎么着?他一脚踩了三条船,竟然没有翻。而且,他成绩很差,我很难想象,我这个聪明的脑子,怎么会生下这么笨的孩子。”
关文君一拳头捶在他肩上,“你这是变相骂我。”
他摆摆手,“你走开走开,别在我哥跟前秀恩爱,他更加不想醒来了。”
江韧是前年年初的时候,在家里一睡便没再醒过来。
赶紧送到医院,结果就再没有醒来,他吃了过量的安眠药,不知道是误食,还是故意。
他这几年精神状况是不太好,可能是活累了。
四十五岁。
其实还很年轻。
医生说,他自己不愿意醒过来,就只有等死了。
这些年,他一直都是一个人,无论是谁,都无法走进他的心里。他再也没有离开过樾城,也没有再去偷偷的看过袁鹿。
他最常待的地方就是关文君的养老书吧,里面的书,他几乎看了个遍。
他很平静,也很快乐。
关文君帮他写的那本小说,他一直都藏在枕头下面,可他从来没看过。
江笠拍拍江韧的手,说:“新年快乐,早点醒过来,给你侄子侄女发红包了。”
片刻后,病房的门轻轻的关上,房间的窗户上挂着风铃。
这时,风铃轻轻作响。
江韧缓慢的睁开眼睛,窗外夕阳余晖洒进来,整个人房间暖洋洋的。
他的眼睛盯着一处,良久以后,慢慢的,他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笑,双目在光线的普照下,微微闪着光。
他说:“我终于可以放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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