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曾华沉着脸说,“我思前想后,复盘了在赵家的情节和细节。当时,我拉着小张后退,赵生财不是正身拦着赵家兄弟,而是侧着身,故意留下了空档,方便他们攻击我。”
“事后,他一副正气凛然的神态,引诱我采取极端报复行动。我当时以为他出于好心,虽手段极端,但也是惯常做法,也没往深处想。”
“直到冯伯私下揭穿他的阴谋,一切疑惑都迎刃而解了!”
周良生背脊惊出一身冷汗,深感后怕:“物是人非。十数年不见,没想到赵生财心胸如此狭窄,见缝插针耍阴谋诡计。”
张美凤愤怒说:“赵生财是极端利己主义者,谁挡了他的财路,他就要不择手段铲除。”
刘善心有余悸:“曾书记,赵生财居心叵测,诡计多端,步步挖坑,防不胜防。今天幸好是跟着您来桐漯村,否则,我被他卖了还替他数钱,后果不堪设想。”
“不,是幸亏有冯伯,群众才永远是我们最大的依仗。”曾华语中透露出决然,“赵生财早暴露比晚暴露好。”
曾华贴心交待:“周叔,赵生财私欲强,心肠坏,手段黑,你今后要多长几个心眼,千万不要着了他的道。”
张美凤柳眉倒竖,丹凤眼瞪圆,玉手紧攥高举,愤恨不已说:“赵生财,畜牲不如的东西。该千刀万剐,死了都要下油锅。”
“曾书记,您应该快刀斩乱麻,立即撤了赵生财。免得他给周伯伯使坏,祸害一方百姓!”
“是啊,撤了赵生财,是快意恩仇,一了百了,”曾华面色凝重,深思熟虑说,“但是,周叔驻村不久,物是人非,短时间还不能和群众打成一片。谁能担当桐漯村村支书大任,我们现在是一头雾水。”
“赵生财土生土长,宗亲关系盘根错节,利益小集团根深蒂固。贸然撤了他,桐漯村瑶胞心中不安,不明真相的瑶胞定生抗拒心理。”
“如果赵生财及其走卒借机挑拨生事,赵生飞推波助澜,酿成危机或事端也有可能。倘若如此,各路牛鬼蛇神蜂拥而至,各种压力纷至沓来。周叔必压力山大,我也会被牵扯不少精力,桐漯村经济发展、精准扶贫定然受阻,得不偿失啊!”
曾华成竹在胸:“因此,警告威慑赵生财,在他头顶上悬挂一把随时可能劈下来的达摩克利斯剑,让他时刻处在危险的漩涡中。”
“围城必阙。一个担惊受怕、诚惶诚恐之人,远比一个孤注一掷、鱼死网破的赌徒危险系数小得多。”
“周叔今后只要小心谨慎,时刻提防即可。”
“何况,建桐漯村瑶胞活动中心的十万块钱还没到手呢?”
“所以,以退为进,敲山震虎才是上上之策!待周叔真正站稳脚跟,再下手也不迟。”
“我担心他今后刁难你,布局陷害你,所以重重警告、敲打了他。”
曾华一番鞭辟入里、深入浅出的阐述,让利害得失一目了然。刘善等、张美凤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佩服得五体投地。
“谢谢曾书记周全安排。”周良生感动不已,一股热浪涌上心头,脸庞潮红,连忙抱拳施礼。
曾华握住周良生的手,情真意切说:“良生叔,您老不顾年迈,抱着病体,驻点瑶村,为瑶胞造福。我为您扫清障碍,理所应当。”
刘善小心谨慎说:“曾书记,我有个建议,能为周叔减少工作受赵生财掣肘的压力。”
曾华饶有兴趣说:“刘组委,说出来让大家参考。”
刘善沉静端重说:“赵生财心性已坏,要想从根本上改变他已无可能。他城府颇深,心怀鬼胎,表面上的温顺只是蛰伏,说不定什么时候跳出来咬周叔一口。”
“驻村干部只是指导村两委工作,不能直接插手村两委内部事务。没有村两委的积极配合,工作难有实效。如果他们阳奉阴违,更会事倍功半。”
“所以,我提议让良生叔任桐漯村第一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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