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白纸湖本就地处偏僻,无法确保信号稳定。
所以,在有了官方负责人一行人进入荒村却失联的情况在前,李道长等人也做足了事前准备,将所有需要着重注意的事情,都向监院交待了清楚,以免到了血药的关头却找不到人。
道长们都只说,让监院不要担心他们,专心去保护西南和滨海市内有危险的人们。
但是监院却宁可他们多提几句有关自身的话题。
如果真的出了意外,那这通电话,可能就是他们今生最后一次通话了。
可将要奔赴战场的人,却连一句遗言后事都没有交待。
“诶……”
听到那边要挂电话,监院情急之下开了口。但等对面的道长疑惑询问的时候,监院忽又沉默了下来。
片刻后,他只叹了口气,说了句彼此做好手里的工作,勿要担忧另一方,便挂断了电话。
而海云观里,已经挤满了前来避难的人们和伤员。
院子里的喧嚣声,让监院的眼神重新坚定下来,他大跨步走过去,三言两语将焦头烂额的小道童安排得妥帖,没几分钟,院子里都变得井井有条了起来。
小道童眨了眨眼,仰头看向监院的眼睛里写满了崇拜。
但也有人惴惴不安,一路从山脚下被家人拽着跑进了海云观,还是放不下心,四处找可以抵御的“武器”,握着观内扫落叶用的巨大扫帚不撒手,草木皆兵,稍有响动就惊得抬头看去。
“妈,这能行吗?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那年轻的白领用扫帚挡在家人身前,忧心忡忡的向母亲问道:“我还以为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呢,怎么还跑到庙会来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来求签求姻缘?就算过年催婚是惯例了,咱能先安全了再说吗?”
他身上还穿着通勤的服装,只是衬衫皱皱巴巴沾着灰,发胶打理过的头发也支楞巴翘的在空中凌乱。
看起来他是刚下班回家没多久,就遭遇到了木雕偶人的危机,从家里一路护着家人们跑到海云观的路上,没少遇到危险。
他的母亲听了这话,先是错愕,随即哭笑不得,和周围人一起发出了善意的嘲笑声。
“你这傻孩子,该不会以为海云观是求姻缘的吧?”
母亲埋怨般轻轻打了下他,眼里的笑却止都止不住:“你妈我啊,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就被海云观的道长救过,海云观可是很有名气的。不然你以为夏天的台风为什么常常雷声大雨点小,没造成过大的危害?”
年轻白领迷茫又奇怪的反问:“还能是什么,台风自己受气候影响跑了呗。难不成妈你你想说这也是因为海云观?”
“诶呀都什么年代啦妈,可别再说你那神神叨叨的那一套了,咱得相信科学。”
母亲又是气又是好笑:“你这孩子,倔驴一样呢?说你妈接受不了科学,那你怎么也接受不了神学?”
即便海云观占地面积不小,但是以现在海云观大开山门不拒绝任何人求助的架势,还是很快就被人挤得满满当当,颇有晚高峰地铁里的架势。
人挤人,彼此之间都没能留出多少空隙来。
这对母子说话时虽然声音不大,但还是清晰的被周围的人听到了。
他们都将这对母子之间关心彼此的眼神看在眼里,而能在危急时刻首选了海云观避难的,大多都是有了些年岁的人,经历过从前的事,这才会拉着家里的小辈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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