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里进到校医院大厅,忍不住往外看了一眼,顾津南的车子已经不在了,他已经走了。
值夜班的医生端着杯子出来接水,看夏里哭成泪人,便问她怎么了。
夏里用手背胡乱擦掉眼泪,吸了下鼻子,哽咽道:“不小心划到手了,有点疼。”
医生把夏里领进科室,解开她手上缠着的布条,看着已经翻肉的伤口,问夏里:“伤口这么深,怎么划的?”
夏里扯谎,“不小心握住刀片了。”
医生给夏里开了张药单子,让她去药房拿完药后,再来找他,单子上大多是冲洗伤口的药剂。
深夜的校医院很安静,夏里清晰地听到自己的走路声,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孤单过了。
拿完药后,夏里又返回科室。
医生把药剂拧开,倒在夏里的伤口上,伤口在药水的刺激下疼的厉害,夏里咬紧牙关,脑门上泛着层细汗。
“坚持一下,这个药是有些刺痛,但药效好,你这伤口在手心,会经常碰到,所以要好好消炎,才能上药。”医生耐心的解释道。
“好,谢谢医生。”
顾津南拎着奶茶和甜点,站在走廊的拐角,低垂着头,后背紧绷着,好像一把快要崩断的弓弦。
至亲加在他身上的折磨,他从小就在承受,那份淬着恨意的偏执,他无数次想摆脱掉,每次都会因为血缘这二字动摇。
他就算了,这辈子自由潦草地过完就行了,浑浑噩噩的自由着。
可如今,夏里也在承受着肮脏的亲情,他又何尝不知道夏里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让老人好好活着,因为她是夏里在这个世界上所剩不多的亲人。
但凡今天老人的性别换换,顾津南拳头早就砸上去了,而不是无能的摔打火机。
他咬了咬后槽牙,真他妈窝囊!
夏里走到拐角看见顾津南,脸上写满了震惊,“你没走啊?”
顾津南食指擦去夏里眼角的泪液,把手里的奶茶插上吸管递给她:“热的,七分糖。”
夏里笑了笑,接过奶茶,满足地吸了一口,“谢谢。”
顾津南勾走她手里的药袋,还有肩上的包包,握着她那只没受伤的手,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顾津南车开的很慢,还没路过的电动车快。
夏里低头喝着奶茶,心里美滋滋的。
等车子驶出南门,夏里偏头问顾津南:“我们去哪呀?”
顾津南:“公寓。”
夏里缓了两秒说道:“要不,你还是把我送回宿舍吧。”
她已经和柒时宜说了一会儿就回宿舍,柒时宜定了豪华夜宵在宿舍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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