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顿时哑口无言,只得尴尬地笑了笑,支吾道:“哎,不是老道教得不好,而是他已经飞升了,对,就是飞升了。”
陈才听后,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他打趣道:“大爷,您是不是金庸小说看多了?死了就是死了,还飞升呢,您怎么不直接说您上天了呢?”
大爷闻言,嘿嘿一笑,摆摆手道:“都是一个意思,都一样。”
陈才见状,便继续开玩笑道:“大爷,那大哥哥跟住持学了八年,不会也把人熬到圆寂了吧?”
大爷听了这话,愣了一愣,随即向陈才竖起了大拇指,赞许道:“聪明,还真被你猜对了。”
说到这,大爷似乎也不再隐瞒,索性放开了说:“要不然,他怎么会跟我四处流浪呢?”
火车再次启动,发出“哐哧,哐哧”的轰鸣声,预示着还有漫长的旅程等待着他们。
四人挤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无法舒展身体,更别提安心入眠,实在是让人倍感压抑。
陈才趁机打破这沉闷的气氛“大爷,你们也是去魔都吗?”
大爷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陈才注意到他眼中流露出的犹豫,似乎还未决定最终的目的地,或许是随遇而安,走到哪里算哪里。
“大爷,我看你们对警察有些忌惮,方便说说你们的故事吗?”陈才试探性地问道。
大爷转过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权衡是否要分享这段过往。
“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大爷缓缓开口,“我叫钱文山,在家中排行老三。那个是我侄子钱彪,我们是鲁东人。二十多年前,我们那里发生了严重的洪水灾害,整个村庄和农作物都被淹没。没过多久,又爆发了瘟疫,死了很多人。”
大爷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那时候彪子才四岁,他亲眼目睹了村庄的毁灭和亲人的离去。从那以后,我们就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陈才静静地听着大爷的讲述,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同情和感慨。
他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和经历,而这些经历往往塑造着他们的性格和观念。
大爷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他轻声细语地讲述着:“在那场无情的瘟疫中,我的哥哥和嫂子不幸离世,留下了年幼的彪子和仅有两岁的侄女。当时,彪子才四岁,生活的重担就落在了我一个人的肩上。我带着他们四处乞讨,艰难度日。”
“侄女年纪太小,身体瘦弱,经不起这样的折腾。而我,一个流浪汉,也实在无法给她一个安稳的家。为了她的未来,我狠下心,将她送给了别人抚养。”
说到这里,大爷的眼中闪过一丝自责和无奈。
他继续道:“我带着彪子继续流浪,直到我们辗转到了川蜀之地。在那里,我们路过一个道观,遇到了一位老道。他看了彪子一眼,便说这孩子是练武的好苗子。”
“于是,我决定将彪子留在道观,让他跟随老道学习武艺。虽然心中不舍,但我知道这是为了彪子的未来着想。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去看望他,看着他逐渐成长为一个健壮的少年,我心中也感到了一丝欣慰。”
倚在门边的钱彪,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轻蔑,他冷嘲热讽道:“你倒是说说,你那腿是怎么瘸的?”
陈才与欧阳振鸿闻言,皆是一愣,他们惊讶地看向钱彪。
这位平时对任何事物都显得漠不关心的汉子,为何唯独对三叔的腿伤如此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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